比较深情的好句子1
1、每个人都为自己而活,我们也许该毫无怨言。
2、生活就是让弱者感觉无奈,让强者感觉无聊的游戏。
3、我想知道为什么一瞬间我们就在风里长大了,那些花开,那些日落,那些单纯清澈的时光,那些明亮的青春以及年少的忧伤,究竟是怎样穿过我的身体,流淌的如此干净。
4、路是大地,一道难愈的伤痕,因此人生每一步都是隐隐的痛。
5、什么是黑暗,什么是光明,即便把自己从混沌的黑暗中解脱出来了,但等待我们的仍然是一片空白,就像高考,就像混乱的爱情。
6、你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吗,就像喝了一大杯冰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流成热泪。
7、人犯错误大半是该用真情时太过动脑筋,而在该用脑筋时又太感情用事。
8、想你,是一种美丽的忧伤的甜蜜的惆怅,心里面,却是一种用任何语言也无法表达的温馨。
9、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像织毛衣,建立的时候一针一线,小心而漫长,拆除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拉。
10、为寻找而寻找,只会在寻找中迷失。
11、我一点也不孤单,因为我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已经足够热闹了。
12、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爱,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如果地球将要毁灭,那么我要告诉你"你是我唯一想见的人"。
13、记忆像是倒在掌心的水,无论你摊开还是握紧,总会从指缝中,一点一滴流淌干净。
14、人就活这一次,理应活的飞扬跋扈。
15、常常想起曾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开心、快乐、幸福、失落、伤心、痛苦的所有日子。很想你,很想你。
16、遇上一个人要一分钟的时间,喜欢一个人只需一小时的时间,爱上一个人要一天的时间,可要我忘记你却要用上一生的时间。
17、要输,就输给追求;要嫁,就嫁给幸福。
18、上帝撤下亚当的肋骨,便是女人他这样说,她是你的肉中骨,骨中肉,你要好好珍惜。
19、血液和骨骼,神经和皮肤厚厚的棉衣里厚厚的绒衫,明明是有着非常重量的两个人,怎么还是被季风一吹就散了。
20、迷宫般的城市,总有莫名的寂寞,你永远不知道你会错过什么,各种关于追寻的巧合和错过,编织着城市丛林里的忧郁和软弱。
21、传说人在最初是一个完整的圆,因为触怒了神,被分成两半,于是我们穷其一生,都在寻找丢失了的另一半,可是既然都是半圆那长的该有多相像呢?所以你很容易就找错了呢,所以也不要对以前的'人报以伤感与抱歉,大家只不过没有相遇到对的人,虽然曾经很相信对方是自己要找的人。
22、我们太年轻,以致都不知道以后的时光,竟然还有那么长,长得足够让我忘记你,足够让我重新喜欢一个人,就像当初喜欢你一样。
23、因为不去想起,所以从未忘记。
24、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兴风作浪。
25、一个人如果想做他喜欢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很多他不喜欢的事情,很多很多。
26、无尽的空间,以一种空虚填补另一种空虚。
27、寂寞的人有两种:一种是什么话都听的明白,一种是什么话都听不明白。
28、也许一个人最好的样子就是静一点哪怕一个人生活 穿越一个又一个城市 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仰望一片又一片天空见证一场又一场离别 于是终于可以坦然的说我终于不那么执着。
29、天空 天很空空得不想再容纳一颗灰尘。
30、要么爱我,要么永远不。
31、想起一段旅行,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想起一个人,改变一段旅程。
32、我知道你最喜欢这首歌,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我想你。
33、今生今世,我只是个戏子,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
34、从前总以为收信很快乐,因为那表明远方有朋友,现在才知道,收信不一定是好事,因为那意味着朋友在远方。
35、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是因为想你才寂寞。孤独的感觉之所以如此之重,只是因为太想你。
比较深情的好句子2
1、手里拿着一份假设的思念,却已不是那么迷恋,心随着远去的人,却发现并不怎样惦念,偶尔我会感觉孤独。
2、矗立在人生的岸边,回望岁月凝成的树林,虽然每一片金黄的落叶都写满成长的疼痛,每一颗透明的露珠都包含沉淀的悲伤,但不经历风雨怎知彩虹的美丽?没有痛苦的彷徨,怎能抖落幼稚的哀伤;没有惨痛的挫折,怎能收获成功的期望。
3、当你能控制自我的情绪时,你就是优雅的;当你能控制自我的心态时,你就是成功的。优雅不是训练出来的,而是一种阅历;淡然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一种沉淀。时刻流逝,老去的只是容颜,而灵魂,却能够变得越来越动人。
4、你的爱人,你要用心的去珍惜他,他为你做的一点一滴,不仅仅仅感谢他,要记在心里,常常的去想想他。
5、感情和生活掺杂在一齐,变成了汤饭;感情和性命纠缠在一齐,便血肉相连。
6、我不去多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取了那块绿洲,便不再瞻前顾后!
7、用眼睛看到的感情只是表面,真正的感情是用心去聆听。
8、期盼一次这样的旅行:住在一间安静优美的小屋,在鸟鸣中起床,推窗有花香铺面而来。早餐过后,在阳光温暖的抚摸里,咱们骑车踏青或光脚奔跑。累了,咱们就躺在绿草的清凉中,看天空湛蓝如洗。入夜,咱们一齐数繁星点点,聊咱们的心事和青春。此时,风景不在远方,而在身旁。
9、虽然这只是一张小小的纸片,但它凝聚着我无限的翔与着恋!
10、许久后的清晨,薄雾轻纱,鸟语花香,在充满温馨的校园中漫步,好似自我与外面的繁华告别,只是身处在这沉睡的校园中,人生白味,犹如烈酒在心头冲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天又是一天,我又比她多活了一天,但是却又多了一天的惆怅。
11、别等不该等的人,别伤不该伤的心。
12、咱们终究会有那么一天,牵着别人的手遗忘对方。
13、人这生命,到底在追求什么,到底什么才是最好的。真的要等到一切都已经归于平凡,才会想起,才会理解这最单纯的幸福吗?
14、百年光阴,如驹过隙,在风风雨雨中,悄然而来,又在微风细尘中,潇洒而去,你编尽了尘世所有的谎言,闪了我的情感,还有我的痴。
15、感情的伤口很难痊愈,就算伤口愈合也会留下一个耀目的伤疤。
孤意与深情
我和俞大纲老师的认识是颇为戏剧性的,那是八年以前,我去听他演讲,活动是李曼瑰老师办的,地点在中国话剧欣赏委员会,地方小,到会的人也少,大家听完了也就零零落落地散去了。
但对我而言,那是个截然不同的晚上,也不管夜深了,我走上台去找他,连自我介绍都省了,就留在李老师那套破旧的椅子上继续向他请教。
俞老师是一个谈起话来就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我们愈谈愈晚,后来他忽然问了一句:“你在什么学校?”
“东吴——”
“东吴有一个人,”他很起劲地说,“你去找她谈谈,她叫张晓风。”
我一下愣住了,原来俞老师竟知道我而器重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也会留心当代文学,我当时的心情简直兴奋得要轰然一声烧起来,可惜我不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人,我立刻就忍不住告诉他我就是张晓风。
然后他告诉我他喜欢的我的散文集《地毯的那一端》,认为深得中国文学中的阴柔之美,我其实对自己早期的作品很羞于启齿,由于年轻和浮浅,我把许多好东西写得糟极了,但被俞老师在这种情形下无心地盛赞一番,仍使我窃喜不己。接着又谈了一些话,他忽然说:“白先勇你认识吗?”
“认识。”那时候他刚好约我在他的晨钟出版社出书。
“他的《游园惊梦》里有一点小错,”他很认真的说,“吹腔,不等于昆曲,下回告诉他改过来。”
我真的惊讶于他的细腻。
后来,我就和其他年轻人一样,理直气壮的穿过怡太旅行社业务部而直趋他的办公室里聊起天来。
“办公室”设在馆前街,天晓得俞老师用什么时间办“正务”,总之那间属于怡太旅行社的办公室,时而是戏剧研究所的教室,时而又似乎是振兴国剧委员地的兔费会议厅,有时是某个杂志的顾问室……总之,印象是满屋子全是人,有的.人来晚了,到外面再搬张椅子将自己塞挤进来,有的人有事便径自先行离去,前前后后,川流不息,仿佛开着流水席,反正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做学术上的或艺术上的打尖。
也许是缘于我的自入,我自己虽也多次从这类当面的和电话聊天中得到许多好处,但我却不赞成俞老师如此无日无夜的来者不拒。我固执的认为,不留下文字,其他都是不可信赖的,即使是
“老师,您的平剧剧本应该抽点时间整理出来发表。”
“我也是这样想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每次一想到发表,就觉得到处都是缺点,几乎想整个重新写过——可是,心里不免又想,唉,既然要花那么多功夫,不如干脆写一本新的…”
“好啊,那就写一个新的!”
“可是,想想旧的还没有修整好,何必又弄新的?”
唉,这真是可怕的循环。我常想,世间一流的人才往往由于求全心切反而没有写下什么,大
老师去世后,我忍不住有几分生气,世间有些胡乱出版的人是“造
有一天和尉素秋先生淡起,她也和我持一样的看法,她说:“唉,每天看讣闻都有一些朋友是带着满肚子学问死的——可惜了。”
老师在世时,我和他虽每有会意深契之处,但也有不少时候,老师坚持他的看法,我则坚持我的。如果老师今日复生,我第一件急于和他辩驳的事便是坚持他至少要写二部书,一部是关于戏剧理论,另一部则应该至少包括十个平剧剧本,他不应该只做我们这一代的老师,他应该做以后很多代年轻人的老师…
可是老师已不在了,深夜里我打电话和谁争论去呢?
对于我的戏剧演出,老师的意见也甚多,不论是“灯光”、“表演”、“舞台设计”、“舞蹈”他都“有意见”,事实上俞老师是个连对自己都“有意见”的人,他的可爱正在他的“有意见”。他的意见有的我同意,有的我不同意,但无论如何,我十分感动于每次演戏他必然来看的关切,而且还让怡太旅行社为我们的演出特别赞助一个广告。
老师说对说错表情都极强烈,认为正确时,他会一叠声地说:“对——抖抖抖抖抖—抖抖抖…”
每一个对字都说得清晰、缓慢、悠长,而且几乎等节拍,认为不正确时,他会嘿嘿而笑,摇头,说:“完全不对,完全不对…”
令我惊讶的是老师完全不赞同比较文学,记得我第一次试着和他谈谈一位学者所写的关于元杂剧的悲剧观,他立刻拒绝了,并且说:“晓风,你要知道,中国和西洋是完全不同的,完全不同的,一点相同的都没有!”
“好,”我不服气,“就算比出来的结果是‘一无可比’,也是一种比较研究啊!”
可是老师不为所动,他仍坚持中国的戏就是中国的戏,没有比较的必要,也没有比较的可能。
“举例而言,”好多次以后我仍不死心,“莎士比亚和中国的悲剧里在最严肃最正经的时候,却常常冒出一段科浑——而且,常常还是黄色的,这不是十分相似的吗?”
“那是因为观众都是新兴的小市民的缘故。”
奇怪,老师肯承认它们相似,但他仍反对比较文学。后来,我发觉俞老师和其他年轻人在各方面的看法也每有不同,到头来各人还是保持了各人的看法,而师生,也仍然是师生。
有一阵,报上猛骂一个人,简直像打落水狗,我打电话请教他的意见,其实说“请教”是太严肃了些,俞老师自己反正只是和人聊天(他真的聊一辈子天,很有深度而又很活泼的天),他绝口不提那人的“人”,却盛赞那人的文章,说:“自有白话文以来,能把旧的诗词套用得那么好,能把固有的东西用得那么高明,此人当数第一!”
“是‘才子之笔’对吗?”
“对,抖抖抖。”
他又赞美他取譬喻取得婉委贴切。放下电话,我感到什么很温暖的东西,我并不赞成老师说他是白话文的第一高手,但我喜欢他那种论事从宽的胸襟。
我又提到一个骂那人的人。
“我告诉你,”他忽然说,“大凡骂人的人,自己已经就受了影响了,骂人的人就是受影响最深的人。”
我几乎被这种怪论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自己同不同意这种看法,但细细推想,也不是毫无道理。俞老师凡事愿意退一步想,所以海阔天空竟成为很自然的事了。
最后一次见老师是在国军文艺中心,那晚演上本《白蛇传》,休息的时候才看到老师和师母原来也来了。
师母穿一件枣红色的曳地长裙,衬着银发发亮,师母一向清丽绝俗,那晚看起来比平常更为出尘。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老师脸色不好。
“救风尘写了没?”我趁机上前去催问老师。
老师曾告诉我他极喜欢元杂剧《救风尘》,很想将之改编为平剧。其实这话说了也有好几年了。“
“大家都说《救风尘》是喜剧,”他曾感叹地说,“实在是悲剧啊!”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我总要提醒俞老师一次“救风尘”的事,我自己极喜欢那个戏。
“唉——难啊——”
俞老师的脸色真的很不好。
“从前有位赵先生给我打谱——打谱太重要了,后来赵先生死了,现在要写,难啊,平剧——”
我心里不禁悲伤起来,作词的人失去了谱曲的人固然悲痛,但作词的人自己也不是永恒的啊!
“这戏写得好,”他把话题拉回《白蛇传》,“是田汉写的。后来的《海瑞罢官》也是他写的——就是给批斗了的那一本。”
“明天我不来了!”老师又说。
“明天下半本比较好啊!”
“这戏看了太多遍了。”老师说话中透露出显然的疲倦。
我不再说什么。
后来,就在报上看到老师的死。老师患先天性心脏肥大症多年,原来也就是随时可以撒手的,前不久他甚至在计程车上突然失去记忆,不知道回家的路。如果从这些方面来看,老师的心脏病突发倒是我们所可能预期的最幸福的死了。
悲伤的是留下来的,师母,和一切承受过他关切和期望的年轻人,我们有多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老师生前喜欢提及明代的一位女伶楚生,说她“孤意在眉,深情在睫”,“孤意”和“深情”原是矛盾的,却又很微妙地是一个艺术家必要的一种矛盾。
老师死后我忽然觉得老师自己也是一个有其“孤意”有其“深情”的人,他执着于一个绵
【作者】
张晓风,中国台湾著名散文名家。毕业于台湾东吴大学,并曾执教于该校及香港浸会学院,现任台湾阳明医学院教授。2012年作为亲民党候选人当选台湾地区第八届“立法委员”(不分区“立委”)。
我和俞大纲老师的认识是颇为戏剧性的,那是八年以前,我去听他演讲,活动是季曼瑰老师办的,地点在中国话剧欣赏委员会,地方小,到会的人也少,大家听完了也就零零落落地散去了。
但对我而言,那是个截然不同的晚上,也不管夜深了,我走上台去找他,连自我介绍都省了,就留在李老师那套破旧的椅子上继续向他请教。
俞老师是一个谈起话来就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我们愈谈愈晚,后来他忽然问了一句:
"你在什么学校?"
"东吴--"
"东吴有一个人,"他很起劲地说,"你去找她谈谈,她叫张晓风。"
我一下愣住了,原来俞老师竟知道我而器重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也会留心当代文学,我当时的心情简直兴奋得要轰然一声烧起来,可惜我不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人,我立刻就忍不住告诉他我就是张晓风。
然后他告诉我他喜欢的我的散文集《地毯的那一端》,认为深得中国文学中的阴柔之美,我其实对自己早期的作品很羞于启齿,由于年轻和浮浅,我把许多好东西写得糟极了,但被俞老师在这种情形下无心地盛赞一番,仍使我窃喜不己。接着又谈了一些话,他忽然说:
"白先勇你认识吗?"
"认识。"那时候他刚好约我在他的晨钟出版社出书。
"他的《游园惊梦》里有一点小错,"他很认真的说,"吹腔,不等于昆曲,下回告诉他改过来。"
我真的惊讶于他的细腻。
后来,我就和其他年轻人一样,理直气壮的穿过怡太旅行社业务部而直趋他的办公室里聊起天来。
"办公室"设在馆前街,天晓得俞老师用什么时间办"正务",总之那间属于怡太旅行社的办公室,时而是戏剧研究所的教室,时而又似乎是振兴国剧委员地的兔费会议厅,有时是某个杂志的顾问室……总之,印象是满屋子全是人,有的人来晚了,到外面再搬张椅子将自己塞挤进来,有的人有事便径自先行离去,前前后后,川流不息,仿佛开着流水席,反正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做学术上的或艺术上的打尖。
也许是缘于我的自入,我自己虽也多次从这类当面的和电话聊天中得到许多好处,但我却不赞成俞老师如此无日无夜的来者不拒。我固执的认为,不留下文字,其他都是不可信赖的,即使是
"老师,您的平剧剧本应该抽点时间整理出来发表。"
"我也是这样想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每次一想到发表,就觉得到处都是缺点,几乎想整个重新写过--可是,心里不免又想,唉,既然要花那么多功夫,不如干脆写一本新的……"
"好啊,那就写一个新的!"
"可是,想想旧的还没有修整好,何必又弄新的?"
唉,这真是可怕的循环。我常想,世间一流的人才往往由于求全心切反而没有写下什么,大
老师去世后,我忍不住有几分生气,世间有些胡乱出版的人是"造
有一天和尉素秋先生淡起,她也和我持一样的看法,她说:"唉,每天看讣闻都有一些朋友是带着满肚子学问死的--可惜了。"
老师在世时,我和他虽每有会意深契之处,但也有不少时候,老师坚持他的看法,我则坚持我的。如果老师今日复生,我第一件急于和他辩驳的事便是坚持他至少要写二部书,一部是关于戏剧理论,另一部则应该至少包括十个平剧剧本,他不应该只做我们这一代的老师,他应该做以后很多代年轻人的.老师……
可是老师已不在了,深夜里我打电话和谁争论去呢?
对于我的戏剧演出,老师的意见也甚多,不论是"灯光"、"表演"、"舞台设计"、"舞蹈"他都"有意见",事实上俞老师是个连对自己都"有意见"的人,他的可爱正在他的"有意见"。他的意见有的我同意,有的我不同意,但无论如何,我十分感动于每次演戏他必然来看的关切,而且还让怡太旅行社为我们的演出特别赞助一个广告。
老师说对说错表情都极强烈,认为正确时,他会一叠声地说:"对--对--对--对--……"
每一个对字都说得清晰、缓慢、悠长,而且几乎等节拍,认为不正确时,他会嘿嘿而笑,摇头,说:"完全不对,完全不对……"
令我惊讶的是老师完全不赞同比较文学,记得我第一次试着和他谈谈一位学者所写的关于元杂剧的悲剧观,他立刻拒绝了,并且说:
"晓风,你要知道,中国和西洋是完全不同的,完全不同的,一点相同的都没有!"
"好,"我不服气,"就算比出来的结果是'一无可比',也是一种比较研究啊!"
可是老师不为所动,他仍坚持中国的戏就是中国的戏,没有比较的必要,也没有比较的可能。
"举例而言,"好多次以后我仍不死心,"莎士比亚和中国的悲剧里在最严肃最正经的时候,却常常冒出一段科浑--而且,常常还是黄色的,这不是十分相似的吗?"
"那是因为观众都是新兴的小市民的缘故。"
奇怪,老师肯承认它们相似,但他仍反对比较文学。后来,我发觉俞老师和其他年轻人在各方面的看法也每有不同,到头来各人还是保持了各人的看法,而师生,也仍然是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