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日,年复年,年年就在花开花谢间。一转眼,又一年!
岁月淡淡,光阴荏苒,请慢些儿行走。终点就在那里,不必太赶!静静地安享每一寸光阴,每一个四季的清欢。
光阴的流,不会为任何人辗转。红尘中,欢娱,孤寂,肤浅,深刻,浪漫,宁静,都是各自的角色。来去匆匆,忙忙停停,春夏交替,一开一谢一轮换。清雨中,秋叶飘摇,一片又一片,一批又一批。喁喁私语间,一转身,很多人已不见。
深秋的冷里,桥头的银杏满树金片;岁月的河里,无声无息却汩汩潺潺。今年飘落的,轮回到明年,可是谁能说,今年的这片,就一定能轮回成明年的那一粒种子,一朵花开,一叶素笺?
风雨的日子已淡成云烟,岁月的林荫道上,并没有诗意的花瓣铺就,没有卡布基诺的浪漫,只是一味的清澈、宁静,静成了没有诗的深邃,静成了深邃的简单。庆幸的是,还有一双眼睛可以看;还有一对耳朵可以听;躺在床上,可以靠枕读书;背上背包,可以浪迹江湖。有人躺下就不再起来,我们还能迎来一朝朝的`日出,凝望一幕幕的夕落,穿上芒鞋等候在流年的渡口,登临一个个生命的峰巅。你若当成享受,沉寂的秒针,便是每一寸流光里花香鸟语的呢喃。
时光的流里,记忆已封,回首已远。痴人总说,人生苦短;芸芸众生,在光阴的两岸,肆意的践踏着灵魂的家园,各自泼洒着流年的画卷。有人相拥而过,有人孤独前行,有人春光灿烂,有人秋愁绵绵;有人在黑暗的夜里,恣意地向世界张开欲望的双腿;有人汲汲营营,从春到夏,从冬到秋,拼命追逐着贪婪的步履;老人们挣扎的舞着恐惧的暮歌,不断有人消失在光阴的背面……
二十年前,我们都还是花的年纪。一位好友,娇小玲珑,总是神采飞扬,笑靥如春,不大的眼睛四季快乐成两弯弧线。因为不爱,被婚姻捆绑了二十余载,其中也许有痛楚,有不甘的时候,但外人完全看不到她富足婚姻背后贫困的情感,以及阳光后面那口昏昧的深潭。岁月垂怜,并没有去追赶她带笑的容颜,她的时间几乎就停在原地,停留在二十年前。突然间,肺癌!才一年,几天前听说又去长沙住院了。闻讯,郁郁的,一团阴霾堵在心口;莫名的,泪水总在眼眶里转了又转。
时光清浅,滴泪成冰。往事如烟如尘,前程似尘似烟。都是过客,任凭你如何的不甘,终有一天,这世界翻天覆地、沧海桑田,一切都与你无关。我们只是在时间的中游,出现过这么一段。越来越相信,这世界是唯心的,“万物唯心造”,“万法唯心造!”你说你曾经存在过,可你终将如梦般飘渺!有一天,你的存在只如一段影像,或在别人的脑海里,或在视频里,或者任何痕迹都不曾留,谁也记不起你。如海市蜃楼一般,谁说蜃楼是真实的存在?物质世界,缘起性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由空而成,有成乃住,住久必坏必空,周而复始,循环往复。那么,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反之,亦然。我们站在桥上看风景,是谁站在窗口看我们?芸芸众生,奔奔忙忙,其实,天外有天,我们都只是别人的电视剧情。
时光的流里,我踽踽独行,穿过烟霞雾岚,山水沟涧,我寻找着自己。擦过你的肩,目送过你的背影,梦过最美的景致,吻过最幽深的爱情,疯狂的挤过灵魂的汁液,静静的守候过黑夜里万年的星星……
岁月的叶脉纵横,却做不成日子的标本。开在自己不败的春天里,盘点过自己的景点,荡涤过自己的魂灵。躺在时间的流里,缱绻情深……
时光的流里,记忆很冷。红酒醉不过闲情,弱柳系不住舟绳,夜风在轻诉离殇,冷雨敲打着它的窗棂。今宵我在何处?
躺在光阴的流里,我缱绻情深……
时光的流,请慢些儿走。时光的流里,请慢些儿、慢些儿走!
大学生活已经快满两年,每次和爸妈通完电话他们总是叮嘱我一句,有时间多给奶奶打打电话,和她说说话。但每次挂完电话,几乎忘了干净,现在想起来心里满是愧疚。
给奶奶拨了一通电话,照例电话响了很久接起来,熟悉的嗓门在电话里问:“哪位?”
我见过很多与奶奶同辈的老人,包括爷爷,无一不是因为听力下降,导致无论是别人说话还是自己说话都是大嗓门,但唯独奶奶例外。她的声音从来都是和蔼的正常音,我能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她此时的脸上正堆满了笑容。
我十分抱歉地对奶奶说:“奶奶,最近家里忙什么呢?这边上课忙很少给你打电话。”
奶奶说:“没关系,我身体都好,现在在姑妈家吃饭呢”
奶奶本来不会用电话,姑妈担心她给她备办了一个,但她也只会接听电话,不会主动打电话。暑假回去,奶奶给我们说,她一天在路上遇到村里教书的吴叔叔,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掏了半天掏不出电话来,她觉得非常尴尬,这引得我们哈哈大笑。
她常常给我们说,她15岁就嫁给了爷爷,当时是坐着花轿来的。在那个年代,结婚都很早,也受到我们这个时代不能经历的折磨,还说了特别是61年的饥荒年代,要是当时不勒紧裤腰带生活,也许你们都来不到到这个世上。
当时,生活在农村,父母外出为生活奔波,奶奶每天都起得很早,她从地里回来再叫我们起床,然后就是做早饭,奶奶做的饭菜至今都让我觉得是最香的,每次都和表弟表姐都分着吃个精光。奶奶也不偏袒任何人,她的爱总是均匀的撒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
爷爷在世时,我们每个人都不喜欢和他在家里,他的严厉动不动就是批评你,怒发冲冠的样子在我们几姊妹的心中都记忆犹新。但是他从不和奶奶拌嘴,也许他们的磕绊早就在几十年的相濡以沫中慢慢的沉淀,在岁月的年轮里走出了美好的素净。
傍晚,爷爷从地里回来。奶奶还没做饭。
“先给我下碗面。”
奶奶立即手忙脚乱的走去厨房,很久之后端着一碗鸡蛋面出来了。
“你怎么老是面里不放盐。” 话语里透露出丝丝的责备。并不是奶奶不放盐,而是爷爷的高血压吃盐太重,由此都上过医院,医生叮嘱吃淡一点。
四年前,爷爷因病去世,走时81岁高龄,几个姑妈跪在灵前哭了近一个小时,谁都劝不住,奶奶都房间走出来。 “你们再哭下去,惹得我都快止不住眼泪了。”她扶起她们,去了外面。
奶奶没有哭,至少没有被我看到,只是在当天的深夜里,隐隐的从奶奶的睡房传来抽泣声。
当时年少,不知如何去安慰奶奶,我就在这样抽泣声中进入了梦乡。后来,奶奶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给我们抄鸡蛋饭,给我们讲她年轻时的故事。
爷爷奶奶之间的爱情我不懂,但我们身边频频发生无疾而终的半路爱情,就能让一个曾经自信满满的人一蹶不振,或者浑浑噩噩的糟蹋自己。爱情本需要时间来沉淀,生活中的陪伴慢慢拼凑到彼此的生命中,到最后的分离真的可以让一个人跌入万丈深崖。但会时间的磨合下让你重新活过来,接着活下去。
就在前年,我和表姐要上大学,弟弟妹妹们全部都到城里上学,多次和她谈接她一起到城里来,死活不答应。
我问起她:“奶奶,你为什么不到城里陪他们一起上学?你也可以给他们做做饭什么的。”
“城里太吵了,环境太吵我容易头晕,再说了,我一个人住老家一大栋房子,别说有多自在。”后来谁要再劝她她就会跟谁急。
每次他们上完课周末回去陪奶奶,寒暑假我们回去,奶奶都会非常开心,都要再多吃下一小碗饭。并不是我们给她带了礼物,也许,她这个年纪,像我们一样更需要陪伴。但每次我们走了,她总是拄着拐杖艰难的送我们上车,直到车消失在深深的山坳里。也许她的下一个转身,眼泪就流了出来吧。
奶奶总是坐在爷爷栽的樱桃树下乘凉,有时闭目,有时望向远方,一坐可以是一个下午。我无法想象,一个老人独自重复地过着一个人的生活是多么的孤独,我也多想回去陪陪她,哪怕只是和她说说话。
上个寒假,我们领着奶奶来到城里游玩,午休醒来,她不知一个人去了哪里,我和表姐找过所有可能她去的地方,没有找到。焦急下才知道,她和舅爷去逛了公园,还拍了合照。
回来问到她。 “为什么不给我们打个电?你电话怎么不带出去?” “这不是和我哥出去逛了一下吗?不用这么担心”,她满脸笑容地还和我们开了一个小玩笑。看到她的笑容,我真希望在她的生活中更应该多一点快乐,少一点忧愁。
寒假快结束的前两天。我就要出发回来上学,她起早的烧好热水,煮了面条。我收拾好走到厨房准备向她告别,推开门却看到奶奶的眼泪顺着她褶皱的脸庞滴在了碗里的面条里。我头里翁的一声,眼泪不知不觉也流了下来。那天奶奶并没有送我。
几年前爷爷要是吃到那天奶奶手里端着的那碗面,也许就不会觉得淡了。 爷爷去世前在房前种的樱桃树,还没吃上樱桃,就已离去。
秒针一圈一圈的走着,奶现在是不是又在樱桃树下乘凉,愿岁月别再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也愿时光,你走慢些。
——送给我最爱的奶奶
太阳,渐渐隐没在山的后面。日光,像是见到牧羊人手中的长鞭,挥舞着,驱赶着,就这样快速的躲了起来。
时光,你慢些走,让我再看看,今日的晚霞,在天边漫步停留。
是谁,用七彩的颜料在天空铺染。那里曾经有你我的童年,手牵一缕丝线,追风逐日,仰望无垠的蓝天。看着风筝飞了起来,心,也随着唇绽放开,那是一个宽阔的世界,没有视线的阻挡,自由自在。
时光,你慢些走。停下脚步,听听檐下滴落的雨声,淌在石阶上,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
坐在门口的小凳上,望着涟漪一波波的扩散,漫漫无边,没有时间的观念,仍旧是那个不解事的小女孩,观看水中的倒影,听着陈年的故事,思想长了翅膀,悄悄的去旅行。
那时明媚的,像是见到了春天,花朵里的芬芳,眼中的景观,还有清澈的世界,从笑容里采集一份欢喜,收拢在记忆里,时时拿来感受。在不快纠结时,盼望阴霾过后的天空,湛蓝的面容。
那时你是遥挂在天边的月,是一盏清寂的灯,黑暗的夜,总能看到一份光明,那时我是一个沉静的少女,在现实与梦想中浮沉。
不去考虑明天的光景,是欢喜还是忧愁,只想感受一份默契,存放在心里,花开花落,在咫尺间驻留。
内心的安适,有时,只需要一所不大的'房子,一个可以放松的空间,一个闲适的下午,一个寂静的黄昏,筑就一个城,空旷的,任风自由驰骋,那时,即便是一粒沙,也不会淹没在喧嚣中。
想让时光慢些走,没有了寒来暑往,时光只在春天里流连。绿树长青,岁月不老,依然是那个红颜,没有风霜的浸染,没有沧桑在心间。
渐渐西沉的落日,只有梦的装点,迎接着夜的孩子,在漆黑的幕布上,画上一轮弯弯月,坐在上面,让烦恼,小的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