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个题目让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说实话,我对利川老街好像不太了解,有很多关于她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
老街有多老?我不知道,只知道父亲在上面走过,爷爷在上面走过,太爷爷在上面走过……他们穿着草鞋,挑着担子,不知来回走了多少次。
老街有多长?我不知道。有人说从东到西的那条街,东从都亭小学起,西至西门大桥止,都是老街,有人说只是利川电影院到三岔口那一段才是老街。
老街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她应该有个名字,不会生来就叫老街,谁没年轻过?但现在都叫她老街,一说老街都知道是她,人们也只记得她叫老街。
当然我对老街也不是一无所知,她是古盐道的重镇,南来北往的人要在这儿歇脚,各种货物在他们肩上的担子里,从一个地方就到了另一个地方。从八七年上利川一中起,我在她旁边住了三年,在上面走过无数回,应该还是有所了解的。
冬天每个清晨要列队跑步,从校门出发,要穿过老街。天还没怎么亮,我们整齐的步伐踏在老街的青石板上,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声音,在老街回荡。两侧的木房都紧闭着门,黑黝黝的木房在黑黝黝的空中还看不清,青石板微微泛着亮光,指明了我们前行的方向。青石板虽然光亮,却并不易滑,那是各种鞋底打磨的结果,现在是轮到了我们脚步的时候了。
我们口中吐出的白汽,很快就融入了老街的空中,成为了老街的一部份。老街还没有醒来,安祥地沉睡在利川的怀中,我们成了唤醒她的那批人。当然,不仅仅只有我们,老街上有一辆木车,慢慢悠悠地转动着,依次在每个门口停留一阵。还有挑着担子,一边摇着铃铛,或者高声叫卖着的人,声音高亢悠扬,穿透了老街的上空,唤醒着整个利川。从老街开始,利川新的一天徐徐拉开了大幕,悲欢离合,柴米油盐,天天相同,却又天天不同。
周未我们来到老街,则能看清她真切的容颜。不足十米宽的街道,两边是一栋紧接一栋的两层木房,上面是正反交错的青瓦,一行凸起,一行下凹,缓缓地延伸到屋顶。木房的板壁和柱头都已成黑色,年轮像青筋般凸了出来,显示出它经历过的漫长岁月。每家一块块竖着的长木板取下后,里面就是堂屋,或者杂货铺门面,有卖叶子烟、背篓、日用品等东西,都摆在街沿。街沿也是青石,比街面高几十公分,有的已经有些凹陷,和街面一样光亮。竖立的青石上还能看到整齐的凿痕,上面已经长上了青苔,石板与石板之间,偶尔有嫩绿的小草探出头来。老人坐在街沿的木椅上,有没有人买东西无所谓,他们抽着叶子烟,安祥地望着过往的行人。
每逢农历一、四、七的日子,老街就完全变了样,一改往日的宁静与悠闲。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有的背着背篓,有的挑着扁担,在窄窄的'老街上,挤得水泄不通。街边都是条凳上架着木板,上面摆满了货物,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朋友之间的寒喧问候声,让老街热闹非凡。还有架着的炉子,烘洋芋、煎糍粑、煮汤圆、蒸汽水粑粑……烟雾缭绕,香气四溢。当然少不了薰肉,黑乎乎的薰肉挂在板壁上,几乎与板壁同色,但却能聚集最多的目光。
原来老街就是这样么?应该不是,我想象着她原来的样子。人很多,但大都是男人,穿着草鞋,挑着担子。沉重的脚步踏在青石板上,扁担一闪一闪,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摩擦声。老街的门仍然都敞开着,但摆放的东西不太一样,主要就是扁担、棕绳、箩筐。他们来到一家门前,人和扁担直接进了大门,穿过里面的小门,来到了街后的天井。那是青石围成和铺就的一块下凹的平地,大小与上面方形的屋檐一致。下雨的时候,雨水顺屋檐落下,流入天井坑中,再从一个地下通道流到了外面,最终汇入了清江。
一楼有一个巨大的厨房,一座大灶上并排着几口锅,柴火堆在旁边,挑夫们可以拿出米和菜自己做饭。一边是十几张床的大通铺,前面放箩筐,铺上可以睡觉休息。自己做饭睡通铺花钱少,这是绝大多数挑夫的选择。二楼也许有单间,要住的人不多,设得少,或者干脆就没有,全是主人们的房间。从木制楼梯上去,房间临着老街,推开房里的门,是吊脚楼的走廊,站在上面,几与屋檐平齐,老街尽收眼底。青石板路向两边延伸,越来越窄,越来越细,最后掩映在了木屋丛中。一眼平望出去,是等高的青瓦屋顶,上面冒着袅袅的炊烟,再远就是黛黑色大山的影子了。街两边的人,站在上面可轻声交谈,能看清对面屋里的一切,也能闻到对面飘来的阵阵香味。
他们从四面八方而来,操持着各地的乡音,江西、湖南、四川,当然还有湖北的。他们的目的相同,将外面的货物挑进四川,再把四川的货物,主要是盐,挑出来。在崇山峻岭中,在深谷大壑间,组成了血肉之躯的运输队,翻山越岭,淌河越谷,利川老街是他们歇脚之处。他们躺在老街的床上,摸着肿痛的脚,和磨破皮的肩膀,应该会想起家里年迈的父母,殷切期盼的妻儿来。老街仍然是沉默不语,只是敞开怀抱,静静地为他们遮上一阵风,挡上一阵雨。
后来318国道修通,古盐道上已没了挑夫的影子,长满了杂草和灌木丛,或者被山洪冲毁,或被垮踏的山石掩没,或者被人们挖掉,老街虽然还静静地守护着,却再也等不到他们了。与老街平行地从东到西修了条马路,比老街直,也比老街宽得多。但老街仍然是人们聚集的地方,铅华洗尽,老街留下了生活纯朴的本色,不艳丽,不夺目,唯有宁静与安祥。人们喜欢在老街闲逛,趿着拖鞋,穿着背心,摇着蒲扇,不像是逛街,好像是在串门,似乎那里的屋里住着的都是我们的邻居。壮年者已老去,青年者又已壮年,老年人已离去,少年者又在嬉戏,老街默默地见证着人生的轮回。春雨下老街迷迷蒙蒙,夏日里老街遮阳挡雨,秋天里老街充满丰收的喜悦,冬雪中老街召唤着疲惫的游子。
因此,我自认还是了解老街的,可最近回去,想给叔辈称点叶子烟,却四处都找不到。逢人打听都说老街才有,我竟然不知该朝哪个方向走,妻子怀疑我还是不是本地人。穿街过巷,终于到了老街,已没了我熟悉的影子,青石板完全不见了,地上是沥青路,两边是砖结构的楼房,贴着雪白的瓷砖。临街都是门面,里面灯火通明,装修得富丽堂皇,摆着时髦的衣服鞋子,唯一与印象中相符的是那窄窄的街道。听说她有了个新的名字——步行街,再过些时日,人们还知道她曾经的名字么?
我站在老街上,突然有些茫然,不仅觉得老街陌生,自己也有些怀疑自己了。不知道老街的过去,不了解老街的现在,想象不出老街的未来,我真的了解她么?心里终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描写古街的优美段落
1、坐在乌篷船里,我们或是相互讲讲笑话,或是听听乌篷船那亲切的摇橹声,你听,多有节奏呀“啪哒,啪哒……”或是吃着各自手里香喷喷的扯白糖,好不乐哉。
2、镇政府驻地青树坪,自古为驿站要塞,距县城永丰镇公里,早在清咸丰年间,这里已商贾云集商业贸易十分活跃。年建镇,历史悠久,后虽几经行政区域和机构变更,但青树坪镇的名字一直沿用至今,故有“历史名镇”之称。
3、阴霾聚集在古镇的天空,细雨从檐上翘角聚多而滴,它们跌落下来,打在地面的小坑洼里,溅起一小点水花,碎了散了又聚了。于是不多时,檐上的天和檐下的地都被笼罩了起来,一片迷茫的白,似乎笼络了整个世界。
4、一进镇,便闻到了一股江南风味。跨过卧龙桥,信步在北栅街,河埠头,三两妇女拿着木槌捶打着衣服。岸上,煤炉冒出的缕缕白烟缭绕上升。远处,蜿蜒的青山隐约可见,一斜夕阳从山头洒下来,颇有“幽巷深处有人家”的意境。
5、我们边走过瞧,不知不觉又来到一家百货店门前。进去一看,里边的货物真是古色古香呀,看,用丝绸织的伞,用竹子做的小人儿,用木头雕成的茶具。令人爱不释手,真想把客观存在们统统都给买回家去,可惜兜里没有那么多的钱。
6、瓦房是清的,土灰色的墙。一片有一片整齐有序的瓦片在木头架子井井有序的排列着,既不单调又不乏味。一种简单明了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种美:是一种特色美,木梁横七竖八地摆列着,接头处的一个个惟妙惟俏的龙头,寓意一个人像龙一样飞翔。木架上,刻上了精美的图案,令人赏心悦目。什么龙飞凤舞山清水秀……听著名字都使人舒心。
7、石板是清的,各式各样的石板被自然的拼放在了一起。高高低低的.石板把路又一次引向了一个新的拐角。石板颜色也很多,青色的,纯洁无暇,青中带黑的,还有青,带一些清新的翠绿。
8、青岩古镇,位于贵阳市南郊,距市区约公里。它是贵州四大古镇之一,一座建于600年前的军事古镇。古镇内设计精巧工艺精湛的明清古建筑交错密布,寺庙楼阁画栋雕梁飞角重檐相间。悠悠古韵,被誉为中国最具魅力小镇之一
9、那些柔柔地漾着暗香绵长寂寞的青石板巷,旧色斑驳陆离的砖墙,缝隙中瑟缩了几根细细的野草,撑了油纸伞在烟云雨色迷蒙中踽踽独行的纤丽女子。
10、漫步南浔老街,脚边不远便河水。既是水乡,便一定有风了。丝丝细风掠过水面,便让河水泛起鱼尾纹,甚是有趣。
11、老石板,带着茶马古道的气氛,而茶马互市依旧盛行,走过转角楼,在一条溪流边的水景长廊上,我听见音乐主题餐厅的歌台上,一个吉他少年弹唱着苍凉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黄昏,那样深情,需要用眼泪去沉浸。
12、来到安昌古镇,放眼望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你瞧,那用石板铺的路,用石板铺的桥,用石板砌成的柱子。假如再让游人穿上古时的服装,简直是分不出是现代还是过去。
13、旧市古街,被誉为“福建第一街”。古街全长600余米,宽6-8米,街中心全以青石板铺筑,从北到南,随形就势形成“九曲十三弯”,宛如一条腾空欲飞的青龙。古街两旁分布着近百条纵横交错呈网状的卵石巷道,或长或短,或宽或窄,高墙窄巷,古朴幽远。
14、灰砖砌就的矮墙,墙脊上爬满的丝瓜秧,丝瓜秧上盛开的黄花,花蕊中盘桓的蜜蜂,还有那墙壁上挂着的斗笠黄玉米红辣椒,和在如此背景衬托下的罗圈椅,椅子上端坐的闭目养神的老翁,老翁身边躺卧的看家的黄狗,远处的小桥流水,鳞次栉比的白墙灰瓦的河房……江南水乡古镇的元素囊括在一起。
15、古镇百年,翻天覆地。由一条石板街变成三条大街。十来条小街小巷。
16、古老的小镇,连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也是如此古色古香,火红色的高跟鞋与青褐色的石板相互碰撞,发出的“咚咚”声,听起来却如钢琴奏出精灵般的音符,它们笑着,跑着,美得好似城墙上舞蹈的阳光,跳着华丽的华尔兹。
17、穿过几条斑驳的巷,到了老四方街,四四方方的空旷,只有纳西老人坐在石阶上,用古井无波的眼神,打量着过往的光影,让太阳照耀着一把老骨头,感到很享受,很祥和安宁。
18、斑驳的墙面,留下一年又一年的印记,一排排房屋整齐排列,檐角向上轻轻翘起,似乎是一个绝美的笑容。褪色后的红砖青瓦也倍显沧桑。
初夏的雨,总是来得太突然,刚刚还是瓢泼的大雨,转眼却又是烟雨朦胧。
烟雨中的老街,清澈而又迷一离。
一直觉得,在雨天游老街最宜,也一直觉得,但凡与古相连,总是在雨中更耐人寻味,且最好是烟雨蒙蒙。然今日天公也作美,如了我意。
曾无数次走过老街,或匆匆,或无心,或奔波,或路过,但从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看过,人对于自己司空见惯的东西总是习以为常,熟视无睹。
而今天,老街在烟雨朦胧的氤氟下,显得生动而清新,也多了几分风情和缠一绵,此时街上没有过多的游客,我,一个人落寞的行走着……。
踏在厚实的褐红色麻石板铺就的路面上,不由自主的想象着,或许几百年前,有那么一个人,如同我一般,灵魂在老街上慢慢行走,思绪在老街上空悠悠飘荡,有些许的伤春悲秋,些许孤傲茫然,心里在感叹着: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无奈之情。但时间的流逝却没能带走老街的繁华,街道两旁依然是鳞次栉比的店铺和如织的游人,依旧是白墙黑瓦如同水墨画般清晰的老街。
我也愿拟想,此刻的我孤独的站在这老街上,周围再没有别的影。心灵穿梭时空,回到魂牵梦萦的那个朝代,去寻找前世失落的记忆,但这也终究是梦罢了,醒来时,便只有黯然神伤,或许我也从未懂过老街,又或许它在看尽了朝朝代代的繁华与落寞之后,也早已不在乎世人的评价。纵使百般赞誉和批评,它却如拈花一笑,超凡脱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依旧繁华着它的繁华。
也许我太过感伤,但在踏入老街时,总感觉老街变了,纵使繁华依旧,样貌未变,但内在的心却变了,老街也不能免俗,那些商业气息和现代建筑在不断的吞噬着老街的古朴,那些熙熙攘攘的喧嚣,那些现代气息的酒吧,那些没有地方特色的廉价旅游纪念品,世间有些事情,实在是无法解释,如同这老街一般,当曾经的文化逝去后,剩下的只是这一片繁华的废墟。
老街的那份厚重的美,无可置疑,只是现在的老街,承载的是不再是历史的印记,那些洗尽铅华留下的茶楼酒肆,书场墨庄,匾额旗招也早已被浮华的喧嚣所湮没。只有那些朱阁重檐的老房子,鳞次栉比的马头墙,意境幽古的石板路,参差错落的店铺,流光溢彩的老字号还保持着老街固有的一些风貌,还留存有一丝清明上河图的'古韵遗风。
曾经的屯浦码头,帆影林立,十里商船络绎不绝,来来往往,喧闹晚市照灯火,渡头沽泊聚黄昏的景象已是昨日黄花,而如今,证明这一切的只是矗一立在老街街头的那一块石碑,冷冷的立在那里,诉说着徽商曾经的辉煌,屯浦,也已不复当年的繁华……。
其实,还是在时光的斑驳中,在幽深的小巷里,更好的诠释了老街的内涵,幽深古巷,青石板路纹理清晰,那些长满青苔的墙砖也在诉说着岁月的凝重和沧桑,亦商亦儒的古徽州人就连给这些小巷子取的名字也是那样儒雅和动听,还淳巷·德仁巷·劳动巷·枫树巷,读着这些古朴的巷名,踏着青痕斑斑的石阶,空灵悠远,俨然回到古时……。
而我也就成了古时那苦苦盼望归家人的徽州女人了,高高的马头墙阻挡不了那颗期盼的心,透过天井那些阳光洒在院里,斑驳暗涌,在那幽暗的天井和厅堂里,那些徽州女人,等待着,哀怨着,忍受着,永远的坐在那雕梁画栋的院子里,也只能是在那院子里,除了等待,还能怎样?
就像在这样烟雨氤氟的老街上,在这幽深古思的小巷里,除了感叹,还能如何?
老街,烟雨中的老街,依然如一幅意境很美的水墨画,以沉静的姿态站立,百年沧桑依旧巍然屹立。风在无声处悄然而回,湿润的青石板光影流泻,偶有游人依旧在蒙蒙细雨中静静游览,渐行渐远。
老街,褪却了那份烟雨,那份空灵,依然繁华,依然喧嚣,而老街注定是充满人间烟火的,被人间的金银之气所浸染,这是老街从存在之日起就注定的,这是它的宿命,无从更改。
而一个人的今生,会是前世所注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