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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318国道的唯美句子

时间:2024-10-04 13:29:02

时光老人的脚步真快,一晃我退休快五年了。回忆过往,让我梦牵魂萦的还是农科所:南洋风吹过的十里田野,稻花飘香;夏蝉的噪鸣声,响彻在大堤上蔽日的高树上;黄昏时的小村,炊烟袅袅地在矮屋低舍升起;皑皑的白雪,覆盖着寒冬空旷田野上过冬的麦苗一一那是四十五年前的事一一那年我十九岁,高中毕业的知青。或在午后小憇,或在夜半梦中,我的脚步又悄悄地来到了第二故乡一一三湖农场农科所。

还是那座老桥一一318国道上的湖北境内的丫角大桥。桥西是江陵县,桥东是潜江县。桥下这条小河长100多公里,叫总干渠,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6000建设大军“腰斩三湖”,挖掘的一条人工河。上游几公里就到了长湖;河水顺流而下,经过潜江境内的运粮湖农场、张金公社、西大垸农场,再过监利、洪湖至新滩口便汇入长江了。桥的下游江陵境内七公里处是三湖农场的农科所,我当年下放的地方;二十公里处则是农场场部。与农科所隔河相望的是运粮湖农场的邵沟队。这儿是享誉魚米之乡的江汉平原,沟渠纵横,水网交错,上世纪七十年代有一部纪录片《水乡园林》,就是在潜江拍摄的。当年,因交通不便,汽车是不能从大桥这儿直接到农科所的。记得第一年回武汉过春节,接送我们的卡车,停在对河的堤上;是所里的小船一拨一拨地把我们撑过去、撑过来的。汽车走大桥这边,近多了。

然而,我们刚来农科所时,走的却是另一条路。记得七二年的四月二十九日,在锣鼓喧天、彩旗飞扬的欢送声中,我们站在拉着几根缆绳当扶手的卡车上,从母校武汉八中兴高采烈地向农场出发了。汽车走的是老汉(口)沙(市)公路。到潜江转道张金公社,穿过老镇便是总干渠;然后向上游行驶了三公里下车,再转乘小船摆渡过的河。船靠了岸边的旧渡口,上去就是三湖农场的老街齐家埠了;这也是总场机关的所在地。绕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弯子。

来农场的路上,因汽车发生了故障,上午在仙桃县的长埫口镇拋锚了两个多小时,耽误了赶路。此时夜暮已经降临了,老街笼罩在初夏的夜色之中。农科所来接知青的东方红拖拉机,在堤边早已等候多时了。我们赶紧爬上了铺滿稻草的铁牛,或蹲或坐着;搪瓷盆子装杂物的大网兜、大小箱子、人造革的飞机商标的旅行包、用绳子或军用带捆扎的棉被等行李,也随人堆放在车厢里。铁牛驶上了“下雨一团糟,天晴一把刀”的河堤上的公路,沿着深浅不一的辙迹,向上游颠簸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到达了终点。在滿天繁星的光照下,我们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三十五个知青潮水般地涌来,人烟稀少的农科所一下子沸腾起来了。星星点灯的乡村之夜,草中的虫儿在尽情地歌唱,人们也在纵情地欢笑,那是多么开心的时刻啊!我沉浸在欢乐之中,并对这儿的一切充滿了新鲜感、好奇心。这是一片怎样的土地,这儿的人们又是怎样地生活呢?

农科所是我们来之前不久,从一分场的南河队那边搬迁过来的。这儿以前是荆州军分区的农场,我们来的时候,还见过几个留下做收尾工作的军人。他们住在打谷场旁边的仓库里,麦子收割归仓时,才撤走。仓库门口有一排蜂箱,有两个养蜂的人。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姓赵,长得高大白俊,单身;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一长期在外熬得住的年龄。养蜂比干农活单纯,但长年在外,顾不上家,媳妇能干才安心。一般年后来平原,蚕豆花开了,油菜花开了,路边的野花也开了,小密蜂开始忙碌了。秋后平原上的花凋谢了,养蜂人开始往高处迀。先搬到小山上,然后上高山。山里的花开得迟,唐朝诗人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中有“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中桃花始盛开”这样的句子,就是这个意思。哪里有花,养蜂人就往哪里跑。他们在取蜜时,不戴面罩的,看样子养蜂有几年了。那时不讲究养生保健,沒看见有人买蜂蜜。

听留守的军人说,早些年,夏收后的金灿灿的麦田里,还见过撒开腿狂奔的黄羊。这说的大概是六十年代初的事,多年未见踪迹了。时下常见的有野鸡、野兎;至于野鸭,在未开垦的荒湖里,是不难看见在天上飞去飞来的。这是听从农科所调到闸管所的小知青说的。他们三天两头会去巡湖一一监利那边每年春上过来的农人,为了积青肥,把总干渠坡上的短草、贴着地皮几乎割光了。有时苦于草少,冒险去闯荒滩野湖。碰上了巡湖的,轻则被驱之,重的甚至扣船收缴工具;倘若运气好碰不到管湖的人,堆满了青草的小船就顺流而下,滿载而归了。

这儿的前身是湖,修了总干渠后,湖水排入了小河,千年的湖底重见天日。刚去时,平整好了的水田,泥士面上的莲子,像天上的繁星一样,俯身可拾。歇息时,捡几分钟可装小半口袋的。有空时,坐在门口,置莲子于半块红磚之上,或用铁锤,或用磚石,稍微用点力敲击,石一般硬的黑皮可碎。丢进口里,嚼起来可香呢!老莲子硬,牙齿更硬。听小贾说,食堂的杜师傅的大儿子,也就是杜作军的哥哥鸭拐子,嗑莲子像嗑蚕豆一样有名。什么事也能出名,他放鸭子知道的人多,可能与此事有关。真是“鸭棚的老板睡大觉一一不捡蛋(简单)!”这硬的莲子,在湖底沉睡了多少年,谁也不知道。但沉淀了的淤泥肥,是不争的事实。据当地弃舟登岸、半路出家的老农说:“刚变水田的头几年,早割的稻子,短桩上很快又窜出了梗苗,又收了一次,尽管不多。”由此可见,肥力多足。

那时政府的口号是:退湖还田,变四湖地区为米粮仓。从总干渠的名字就可以知道,这条河其实就是排灌渠。六十年代兴修水利后,基本上是旱涝保收。记得毛主席早就说过:“水利是农业的命脉,我们也应予以极大的注意。”正因为如此重视,那时的水利抓得紧,冬天农闲上江堤水库修水利设施是重要的工作。不忙到阴历年前,是回不了家的。那时,千军万马大会战的场面,到处都是。有一个精典的段子,就是说的水利工地上你追我赶,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工地上的广播员念完一篇倡议书戓者好人好事的文章,最后总会说:“以上是某某单位来稿(搞)。”干活的人,未等念完就搶着说出来了。其他人会意地一笑。紧张劳动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那个年代,这算是最粗俗、放肆、出格的玩笑了。因为是双关语,又不是偷懒耍滑的人说的,带队的民兵连长一般是不会追究的。我们沒有外出上堤的任务,但所内沟沟渠渠的活儿,也是不少的,尤其是第一年。

当年的冬天,所里以知青为主要劳力,在田中间挖了一条上面宽十二米,底宽约一米,长近七百米,连着三分场支沟的小渠。那时的冬天冷,北风刺骨,有的人还赤着脚。凭着一股战天斗地的干劲,用了一个冬天把排灌渠挖好了。我自始至终参加了,现在想起来,还感到自豪。

挖沟开渠的活,我们都愿意做,要么三四方土,要么几米长的距离。任务领了,稍微抓紧一点,太阳下山前,是可以收工的。干其他农活就不一样了,总干不完。但田多也有田多人的好处。一般的生产队,一个劳力平摊的田不少于十亩,挺吓人的。常听说周边的公社田少,一个劳力分不到一亩田。那时计划经济,不能外出打工,田薄的公社,只好多花点气力,外出找青肥,好辛苦的。农场其他的生产队我不知道,但农科所的青肥是从来沒有在地头堤边割刈的,尽管野花杂草长的茂盛;沤肥用的都是蓝花草。越冬以后,初春的田野,一片一片的蓝花漂亮极了!春耕生产开始后,绿油油的蓝花草被犁耕耙平后,与泥土搅和在一起。我觉得奇怪,六三年下放来的老知青小贾告诉我说:“这是沤肥,蓝花草可肥田呢!还有红花草,也和这个作用一样。”

农科所不大,主要是培育棉花、水稻良种,芝麻和黄豆等经济作物也有,不太多。这儿的农业技术员只有四个人,加上其他干部,吃皇粮的十余人,不少;老农却沒有几个人。那么大一片士地,他们是无论如何也种不完的,看样子早把三十五个知青算作劳力了。

记忆中,五一劳动节一过,我们就和老农一样下地干活了。那时靠挣工分过日子,技术好的老农每天可以挣到十二分(标工十分);一般为十分;妇女和老人一般为八分;至于我们,后来也评上了八分。其实,妇女和我们劳累不低于老农,种田也讲技术。所以,和我同在试验组的黄忠林,和大田组的同学开玩笑时笑着说:“我们是技术活!”一副骄傲的样子。

说是试验组,科学试验并不多,主要是培育良种。那个年代,能坚持下来,已属不昜。四个技术员,按部就班,依章行事。旣沒闹出多大动静,也沒遇上什么技术工作以外的麻烦。山高皇帝远,自己做自己的事,还算省心。这里有个五十多岁的老技术员,叫王文初,解放前过来的。他好像沒有什么具体工作,沒人管他,他也不管别人;事沒多做,钱沒少拿;领导不过问,同行不攀比(国家的钱),农人无所谓(又沒“搶工分”)。其他三个技术员,一个搞水稻,一个搞棉花,一个搞职保(植物保护)。各司其职,互不影响。沒有这四位,能叫农业科学研究所呢?有活干的人暂不表,先说王老。

他是什么地方的人,我沒问过。他说话不好懂。其实懂不懂沒关系的,谁又把他的话当回事呢?他年纪大了,啰嗦,爱说。他有一句口头禅:“他哪里呀”,说什么都用这句话开头。王老会看人,喜欢听话干活的知青。我有时逗他:“王技员,我肚疼。”发嗲的声调,故意省掉“术”字,他蛮受用的,因为他喜欢高中生。他白天不忙晚上忙。我们是邻居,夜深人静时,从他窗前过,总看见他在煤油灯下看书。出于好奇,趁他不在,我去观察过。那是一部《中国通史》,作者是冯友兰。书上有很多眉批,也有用红蓝铅笔划的杠。这本书从来未离开过桌面,尽管桌子上还有几本书靠墙竖着。有点研究的意思。直到我二年零五个月后,推荐上了湖北中医学院,也从未听王老向任何人讲过书中的故事。他真沉得住气!不过,家家一本难念的经,他也有操心的事,也有烦心的时候。

王老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和他住一块;小儿子有家室,老伴在那儿照顾孙子。老伴从未来过,他也未回去过,但又沒听说过闹意见。那个年代,孩子结婚早,五十出头当婆婆,帮忙带孩子的多,自然就与老伴分开了。偶尔一见总还有吧,不一定非要亲热。王老他们是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不是为这操心烦恼,而是为有精神病的大儿子。

王老也住十几平方的集体宿舍。他住前半间,儿子住后半间,各顾各。他吃食堂,偶尔用煤油炉弄点好吃的;儿子在墙角、树林野炊。蓬头垢面的老儿子,旁人见了也心酸。老子训儿子时,儿子回嘴,不时有之。他的话,我们半懂半不懂;儿子的话咕咕噜噜的,更听不明白。他们之间可能是说的说,听的听,真能交流就好办了。不过,王老总是气呼呼的。常常是自生自灭,旁人是无法劝的。好在儿子从不动桌上的《中国通史》,其他吃的用的也不动。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儿子也可能有惧怕的阴影,不敢犯上作乱。听小贾说,前些年王老的大儿子常发病,是王老叫他和小儿子用绳索捆着大儿子去沙市精神病医院的;多年未发了。还说,大儿子是曾经暗恋过一个女知青后,犯了病。这个女知青现在是齐家埠商店的营业员,丈夫是团长,军婚。好在大儿子不伤人毁物,一天到晚在人少的堤边、树林等地乱窜,但从不去庄稼地。王老过着不消停的日子,后来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王老无所事事,搞水稻的陈技术员可忙。他是江苏人,农校毕业的。他镶有金牙,腰椎有病,走路微驼。他那时成家不久,女儿出生不久,像妈妈一样漂亮。他的女人是四川山里过来的,很年轻,肩上总挽着背篓。她的父亲也来过,长巾裹着头,吸长烟竿的旱烟,看上去比陈技术员大不了几岁。仓库的黄保管(也镶有金牙)喜欢开玩笑,他老叫陈技术员的女人“送四方”,其实,叫宋一芳。因这个玩笑,我才至今记得。宋一芳能干,会持家,陈技术员一心扑在工作

试验组有干活的人,陈技术员可以不下水田;何况有腰疾。可他凡事亲历亲为,率先示范,一点也不放手。在那个年代,白专道路的问题,让多少人止步啊!他沒有,不声不响地干,一干就是几十年。前几年听小贾说:“老陈退休后,开了种子公司,现在几千万的资产了。老陈有技术,几年的光景就做大了。”听了小贾的话,我的心沉甸甸的,眼前浮现出了当年的一幕。为了赶在五一前(农谚:不插五一秧)把秧插完,老陈穿着棉袄,弯着腰和我们一起干活。记得是一窝只插一株,老所长的女儿插成了弧型,老陈说,怎么成了“弯弯的月亮”?黄忠林在旁边添油加醋地取笑,老所长的女儿不高兴了。不依不饶地迁怨气于老陈。老陈也笑了,时常因玩笑才使他开心。一个执着的科研工作者,终因契而不舍的精神,取得了了不起的成绩,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小贾以前是搞职保的,后来调到种子站当经理,还入了党,作出了很大成绩。他引以为骄傲的是,培养了两个大学生:儿子成了家,在上海工作;女儿也成了家,在北京工作。值得一提的是,小贾谈朋友时,农科所出了证明,他给对方生产队写了信,了解情况。不是亲眼所见,我真难相信。他的未婚妻是党员,政治上靠得住。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多么认真、严谨的人。

早些年,农科所又搬回一分场的南湖队了,转了一圈又回去了。然而,我梦中的农科所,还是在丫角大桥的下游、七公里处的江陵境内,对河还是运粮湖农场的邵沟队。不同的是,我读大学不久,农科所的上游几百米修了一座桥,从丫角大桥可以直接到农科所了。

17年6月初从深圳一路出发,经过湖南,重庆,四川,从成都走川藏线318国道进藏,前前后后走了整整一个月,一路流浪后,回到生我养我的地方,一晃半年过去了,梦醒时分,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的西藏之旅。西藏,一个人的浩浩荡荡。恍然间,才发现,回老家群居的热闹,其孤独,比我一个人在拉萨街头流浪更加落寞。

从深圳到亚丁,2736公里,感谢我姐的一路相伴,从稻城到拉萨,1738公里,我一个人的流浪。

最美川藏线318,最美也是最孤独。刚从成都进川藏线,在康定停歇的时候,318国道就给了我一种“没有回头路”的感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里在今天依旧通车不方便,越往藏区走,通车越不方便,时刻让我有一种此去便不再回头的错觉。常常在到达川藏318线上的某一个小镇时,想着要是走不回去怎么办,几乎每天都要考虑怎么通往下一个城镇,这里的城镇之间不通大巴,没有公交,只有我们俗称的小黑车在拉客。而我们唯一的交通选择也只有这些小黑车,因为他们是藏区土生土长的藏族人,只有他们才熟悉这318线上的山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每年多少人葬生于此路上。

我们从成都出发,经过康定,新都桥,雅江,理塘,稻城,亚丁,再到巴塘,芒康,左贡,八宿,林芝,最后才到拉萨。光318川藏线就2千多公里,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除了越感人迹荒芜之外,便是觉得深入高山,再无回头之路。经过康定,路过折多山时,海拔就已高达4298米,西藏,在那高山之内,又在那高上之上,是需要翻过一座又一座高山才能抵达的地方。站在折多山山上,遥望着远方,遥望着那万丈深渊,呼吸着微薄的空气,我们敬畏生命,更敬畏大自然,高山之巅,极寒之地,有这么一群人在努力的对抗着大自然,在努力的生活着,并延续万代,成为了这个贫瘠之地的主人。

经过塔公寺,在塔公寺停留转经,转了一圈又一圈,心中所想的竟是仓央嘉措那“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感谢仓央嘉措的柔情,才能在千百年后,让我们依旧能遇见。

一路风尘仆仆,风餐露宿,日晒雨淋,当我们冒着小雨抵达世界高城理塘时,竟意外的天晴,踏入理塘的那一刻,迎接我们的'竟是七色彩虹。理塘镇大道,因为寒冷,因为下雨,竟空无一人,远远的仅见一个朝拜的僧人迎面走来,双手合十,心中有信,脚步笃定,丝毫不受天气影响。理塘,这座建在云里的城市,美得不可方物,一路走来怀着一颗虔诚的心进藏,以朝拜者的姿态匍匐前进,我们匆匆而来,匆匆而走,依旧折服于您的全城安然之中。

我们一路幻想着最美的仙境是什么样的来到了稻城,在稻城我们稍作停歇,趁着天晴,将许久未洗的衣物拿出来晒干洗净,让许久未得到良好休息的自己稍作生息,我们在稻城租了一辆小绵羊,在稻城里闲逛了一天。越发高的海拔,日落得越晚,我们常常惊呼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上七八九点了,可是天依旧微亮,完全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失。我们住在青年旅馆,旅馆有一个大大的庭院,我们跟一众客栈,义工,游客坐在庭院里,吹风聊天等星星,整座城市寂静得犹如世外桃源,似乎在谈笑风生的我们只是这个时间里的过客,只是别人书画里的一角。

在稻城亚丁游玩之后,我与我姐各自踏上了自己的旅程,她走回成都,我继续往西藏走。我们在稻城分别,我开始我一个人的晃晃荡荡。

从稻城走到拉萨,一共走了五天,这五天一路有驴友相伴,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醒来,每天都在一个人的客房中入眠,很多时候已经忘记了害怕,甚至已经不懂得害怕了,经过怒江七十二拐的时候,我在那里停留了许久许久,七十二道拐是高山纯天然的险造就的,那会我一直在想多少革命先辈用鲜血与汗水才能在这么险峻的高山之中开凿出这么一条险峻的路来,一路经过金沙江,雅鲁藏布江,还有已经想不起来的大峡谷,雪山。车程颠簸险峻,当我亲眼看到318国道上常见塌方地段,整条公路因为塌方被硬生生的砸成两半,一半连接着山体,一半倾向悬崖的时候,当我乘坐着汽车从那一半连接着山体的塌方路段经过之时,再经历了漫长的塌方路段之时,当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公路断裂出现在我面前之时,我惊讶得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不知道该怎样惊叹!除了感恩一切,我竟萌发不起其他感想。

最美318,最险318,当美丽与危险共存之时,我们常常被美丽所吸引而忘记了危险,而又因为危险,我们学会了感恩。

一路上,无数次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在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在路上,亦不懂得如何停留,常常在想,如果可以,便就这么一直都下去吧。

从深圳出发一路到拉萨,一共走了23天,从稻城亚丁到拉萨,我一个人走了5天,整条川藏线走了足足11天。到了拉萨,第一件事我依旧拖着行李箱四处找住的地方。很感谢的我行李箱这么多年陪我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地方,尽管它已残破,却依旧陪伴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不曾想过,这么多年过去后,留在我身边唯一不变的竟是我那破旧的行李箱。

到拉萨找到青年旅馆之后,我便感冒了,窝在青年旅馆里大睡了一场,一觉醒来竟然好了。感冒好了之后,我便一个人在拉萨街头游荡,我可以起个大早去看布达拉宫初升的太阳,在大小昭寺门口静静的嗮太阳,也可以就蹲在拉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直至脚麻,脚麻之后干脆坐下来,坐到自己想走的那一刻,可以在布达拉宫等日落,只为看一看布达拉宫的夜景,可以在深夜十点找不回回旅馆的道路,由着百度地图将我导到僻静的小路上,却一点都不慌张,不知为何,在拉萨从不担心坏人,许是因为自己心大,亦或者因孤而勇。在拉萨街头四处流浪,即使遇到了骗子都能耐心反套路,明知道她是骗子依旧不会生气。在目送走骗子之后,想起自己在深圳的那段时光,是多少次被骗之后痛心疾首骂自己愚蠢才会有今天在拉萨街头遇到骗子泰然处之且全身而退。我不知道那时嘴角的笑是苦笑还是无奈的笑,只知道最后坐在路边发呆了许久。人生轮回,是喜是悲?时过境迁之后,当初那个傻傻的经常上当受骗的小女孩也终于有了防人之心。

在拉萨街头游荡了两天,最后在大昭寺前发现自己出发前刚买不久的鞋被自己一路走坏了,苦笑了一下,这真是一双有故事的鞋!想着需要把它妥善藏好,却在归程的某个路段中丢弃了,即使念念不忘,却无法一起向前。

我离开拉萨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穿越了半个拉萨城去坐火车,当我在公交车上,行李箱因为急刹车从车尾直接被甩到车头的时候,我淡定的把行李箱拖回自己的位置旁边,一个人带着行李箱吃饭,上厕所,挤公交,找旅馆,因为行李箱足够沉重,才能一直觉得不孤单。

从拉萨到西安的火车,两天一夜33个小时,买了六盒方便面,精心挑选了一盒一个味道,漫长的火车之旅,望着青藏线一望无际的草原,听着旁人互相逗趣倒也不无聊,两天的时间里,我犹如一个隐形人,坐在窗边一角,默默的看着其他人的玩闹,当夜深的时候,我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车厢去寻找热水,看着大家或坐或卧,形态各异,百态人生,此时每个人脸上也都只是一脸疲倦并无差别。经过可可西里无人区之时,百公里内毫无生物,空气寂静得可怕,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仅有此一辆火车通行,让我一直在想如果火车失事,我们应该没有生还的可能。

到达西安稍作整顿,在青年旅馆内又遇到了一些可爱的人,我溜达到兵马俑陵墓时,一个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了许久,时常惊叹天生路痴的我居然能一路没有迷失方向,全凭着相信百度一路走到现在。犹记得在接近五千米海拔的山巅,有一个人问我,妹妹,你是一个人吗?我说,是啊。她说,你可以给我拍一张照吗?这么多年,我第一次遇到一个人游玩的人。只能说我性情孤僻,如若遇不到志同道合的人,我甘愿一个人流浪。

从西安到拉萨的火车依旧是两天一夜的路程,这次我学乖了,并没有买那么多的方便面,而是准备了许多水果,火车的行程有多久,我就发呆了有多久。一个人,流浪了快半个月,突然要回到群居生活,心中突然有了害怕。那些一个人在蹲坐在街头嗮太阳的时光太过肆意,以致于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些正儿八经。

一个人这些年拖着行李箱流浪过一个又一个的城市,常常蹲在路边看着人来人往,时常在路边坐到夜深人静依旧灯火辉煌,可是,自我回家之后,我再没有蹲在路边过。可能,我再也找不到可以蹲在路边的理由。

西藏,一个人的浩浩荡荡。去时有多孤独,归时就有多么落寞。

六月二十二日,我们一行十人如愿遨游了笼罩着神奇色彩的黄梁湖。黄梁湖有多远,在318国道毛嘴珠玑南行三公里即到;黄梁湖有多近,与我过去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只有咫尺之遥。

之前虽然没有与它谋面,但黄梁湖的传说一直在我心里激荡着波澜,我深信不疑这个神奇传说,因为它出自我的母亲之口,而且在老一辈人的口中津津乐道。

黄梁湖地处剅河镇许脑村西端,相传在三百多年前住着两户大富人家,一家姓黄,一家姓梁,拥有佃户400多户,良田3000多亩。这两家堂屋供的是观音菩萨,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天天燃香拜佛。然而这两家财主却非常吝啬,经常横行乡里,观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一次,观音菩萨变成一个讨饭的老太婆,拄着拐杖,踉踉跄跄来到这里,正遇上两家化斋请客,从财主、伙计到客人没有谁施舍一口饭菜,后来一个好心的小媳妇端着脸盆出来,上面装着要洗的衣服,下面装着热腾腾的饭菜,小媳妇双手将饭菜送到老太婆手里。老太婆非常感动,临走前跟她说:“如果你家有一天水缸里长出竹笋,你就出来往西跑。”过了一段时间,她家水缸里果然长了根竹笋,但是小媳妇忘记了老太婆的嘱咐,观音菩萨变成了一只黄狗,趁小媳妇坐着梳头时,把梳子抢含在嘴里往西跑,小媳妇跟在黄狗后面追赶,跑了一里多路,黄狗松口掉下了梳子,小媳妇捡起梳子回头看时,后面3000多亩田成了一片汪洋,后来人们就叫它“黄梁渊”,又叫黄梁湖。

车从水泥路西拐入石子路不久又一个左拐,黄梁湖出现在我们视野,别致轩昂的凉亭,一碧开阔的水面,色彩绚丽的游船,给了我们一个柔婉隽永的惊喜。多么平静的黄梁湖呵,清澈如镜的水面不见轻轻涟漪,仿佛仍沉睡在梦香,哦,一群不速之客惊扰了你的宁静,让我们如愿看到了你神秘的面纱,有了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感受,也记起了自己诗作《黄梁湖》中的句子:“静卧的黄梁湖 / 三百年来的晶莹参差着混浊 /发自肺腑的那么真切的倾诉/ 那么奇那么奇的传说/ 那么深那么深的痛苦/黄梁湖/ 深不可测的湖/ 那是怎样震撼魂魄的汪洋/ 那是怎样出神入化的故土/ 一世的深沉/ 一世的温柔/ 还会有什么样的目光将你穿透”。葱笼的树木环绕着偌大的黄梁湖,它并不依傍任何一湾人家,在淡淡金色阳光的辉映下弥漫着不可抗拒的自然神韵。

一行人兴致勃勃地在凉亭内自由合影留念,合影的主角是毛嘴镇牙科技师、遐迩闻名的爱心慈善人士彭冬梅大姐,作为核心人物,她全力组织并支持了今天的活动,凌寒、清兮、快乐生活、静默如谜等争相和冬梅姐合影,这是发自内心的尊崇和兴奋,这一刻的合影是短暂的,在人生的回忆中却会是漫长的,因为对冬梅姐高尚人格魅力的感受是不容易淡漠的。

我认识投资开发黄梁湖的老板许先景,他过去是毛嘴珠玑街的个体钢材经营户,我在毛嘴工商分局工作时和他打过交道,他告诉我三年前投资100多万元开发,由于位置偏僻,虽有游客常来,但进来的道路仍是石子路,制约着生意的开拓空间。他说“我对钱财看得很淡薄了,我的收费是象征性的,能为人们提供运动健身场所我就满足了。”

我们戴上救生圈上到了游船上,我和冬梅姐、凌寒、快乐生活在一条四人游船上,自由青春、清兮、静默如谜、胡勤元老师在一条四人游船上,刘长明老师、涂明星老师在一条两人游船上,涂明炎老师、蓝泊湾等人在另一条游船上。游船是脚踏式的,我们慢慢揣摩后掌握方向往东南方面而去,自由青春们的那条船似乎比我们驾轻就熟,船轻飘飘地向西北方向而去,须臾之间在我们视野里成为一个小点,浩大的水面上就这几条船,凉爽的风轻拂着面庞,船蓬遮挡着并不热烈的阳光,船在碧色清透的水中划动,双脚蹬踏着,这是我们的力量运动,这是多久快乐的.时光呵,什么忧悒、迷惑,什么善良与丑恶,都抛到另一个星球去了。

湖的水面是饱满的,湖岸与水面似乎没有什么落差,湖的南岸不远是沪蓉高速公路,这是感到的唯一现代气息,并未破坏黄梁湖良好的原始生态,其实这里并不闭塞,闭塞的往往是我们心灵的视野。东北岸有几个垂钓者,友好的向我们招手致意,船近了,才看清是在向冬梅姐打招呼,行善者不管到哪里都有人致以敬意呵。

女性心花怒放时,洋溢的笑靥格外动美,冬梅姐、凌寒、快乐生活欢快之中,也进行着她们美丽的心灵对话,冬梅姐说:行善积德是一种修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能救济别人却是快乐的。凌寒说:平淡人生有平淡的快乐,人不能只顾自己贪得无厌。说得多好,我总认为平民的话语是真实感人的,它没有所谓“名人”的矫揉造作。人类的文明史就是善与恶交差的历史,不然怎么会诞生黄梁湖如此神奇的惩恶扬善的传说。

有几个老人家弃船上岸了,而我们船上的人兴致未尽,要求继续游船上的快乐时光,另两条船仍然陪伴着我们,在他们心里我们也陪伴着他们。

我们的船向西北方向而行,与自由青春们的那条船相遇,久别重逢似的,亲切的举手致意,互相隔水摄影,是呵,我们都是互相欣赏的风景。

刘长明老师和涂明星老师两人座游船略小一些,两人将船踏得快捷如飞,两个“老顽童”一圈又一圈的在我们面前展现着他们忘我的快乐境界。

我们的船沿着北岸行驶,不知不觉中搁浅了,进退两难,呼喊自由青春们的船过来,牵过我们递过的绳一下就拉开了,欢呼雀跃之后,那边船上的人说我在美女的簇拥之中。我想那边船上有个叫长生鸟的,我即回了一句:船上的鸟儿成双对。引起了一片哈哈的笑声。

我们真的不想上岸,最后还是上岸了,船上也好,岸上也好,呼吸着大自然怀抱的清新空气,黄梁湖不仅远离城市,也远离乡村里的湾,得天独厚的自然福地,给人以得天独厚的自然享受。

许先景老板给我们说:上午机会好,下午人多一些,没玩够,下次再来。他叫老伴抱来两个大西瓜要我们分享。我们吃着甜津津的西瓜,感觉格外甜。我心里想:今天在黄梁湖吃的西瓜为何这么甜呢。

其实冬梅姐带来了农夫山泉水和绿豆糕,昨天她给我打电话时,我怕带西瓜麻烦,就建议带点瓶装水。今天她告诉我:西瓜也买了,到她家里吃饭时再享用西瓜。我想:冬梅姐的西瓜一定更甜。

要到下一个景点了——回头寺。许先景老板告诉我:黄梁湖是惩恶的,回头寺是扬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