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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摘野果的说说

时间:2024-10-14 20:21:06

洗完手后,我们出发到另一个上坟的地方,一路上,山路越来越难走,但我没有接受的大人的帮助,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这时,一位阿姨从我身边走过,手里拿着一串野果,嘴里正吃着呢。我连忙跑上前问:“阿姨,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可以吃吗?”阿姨笑着说:“这是野果,来,你尝一颗试试!”我伸手摘了一颗,放进嘴里,刹那间,我觉得嘴里好酸好酸,但也蛮好吃的!我谢过阿姨后,决定去摘一些这个果子。

我继续往前走,没过多久,我就发现在路边有一串串野果,跟阿姨手中拿着的一模一样。果子像一个个小小的圆柱,有的已经通红了,有的呈金黄色,还有的有些青,他们长在一棵不太高的'小树上,我走近去仔细一看,发现树上还有长长的刺。我连忙叫来两位姐姐和妈妈一起摘野果,我们专挑那些红透了的摘,高一点的地方妈妈去摘,我们够得着就自己摘,我们还得避开讨厌的烦人的刺。突然,我不小心被刺扎了一下,痛得我哇哇大叫,妈妈连声说:“小心点!”。我们边摘边吃,我发现:树上叶子多一点而且碧绿的,那么野果就好吃一点;树上没叶子的,那果子吃起来没汁,不好吃。

虽然在摘野果的过程中,我遇到许多麻烦,手也被扎疼了,但我

我所怀念的野果,生长在大山深处草木繁茂的地方。小时候,想去,母亲不让去,长大了,想去,却离得太远,去不了了。

母亲每天都是背着和搭在她背上的辫子一样长的空背篼出去,我只要看见母亲在临出门时甩一下长长的辫子,并将辫子搭在胸前,躬身再将背篼背在背上,她一定就要去一趟大山深处草木繁茂的地方。在那个清汤寡水的年代,目送着母亲消失在草木茂密的山林里,然后又眼巴巴地等待着母亲复又从山林里出来。母亲再从山林里出来的时候,前额的一流头发紧紧地贴在额头上。这时候,母亲的额头显得分外的突出,而头发却显得格外稀薄,长长的辫子不是搭在胸前,也不是搭在背上,而是像绳索一样绕在因用力而显得修长的脖项上。她每次都是佝偻着身子背着高磊山尖的一背兜野草,满身带着整个山林的气味回到家里。

我总会迫不及待地从母亲皴裂的双手中接过几颗圆润、乖巧的野果,拿在手中把玩,轻易舍不得吃。那时候,几颗野果就完全可以让我感到满足,野果带给我的无限的遐思和无穷的回味,就足以让我感受到童年的所有幸福。几颗野果就是母亲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能给予我的全部疼爱,野果的'滋味,就是母亲爱的味道。

母亲每次回到家,手塞进草捆里,揣摩一阵,然后用她裹满了草汁的手捏了野果塞进我的手中,再在我的头上抚摸一下,端来一碗水,喝上一口,就蹲在地上,在碗里洗手。青涩的香味就溢满了整个屋子,我坐在炕头上吃野果,看着母亲蹲在地上洗手,浓绿的草汁渗进她那皴裂的肌肤里。母亲的双手就像是在碗里不停翻转的两块老树皮,我总会把最后一颗野果擎在母亲的嘴边,母亲却把脸扭到一旁,总说她怕酸,怕倒牙。我说,我不怕倒牙,母亲说,不怕就把它一口吃了,于是我就赶紧一口吃掉了,母亲的脸上就露出甜甜的笑。仿佛刚才一口吃掉野果的不是我,而是她。

一年中,母亲从山里带回来的野果是不尽相同的,有从树上采摘来的,有从草上采摘来的,还有的是从土壤里挖出来的。大多数野果的名称,我和我的母亲并不知道,但是母亲却知道。凡是她带回家来的野果,都是可以吃的。我们都管那些不知道名称的野果叫吃的。知道名称的几种野果,当时记着,经年之后却又几乎全部都忘记了,只有一种果子的名称我忘不掉,因为它有一个根本不是植物的名称,模样像毛驴的奶头,所有的人都管它叫“驴奶头”。这种野果不仅模样逼真,轻轻咬一口,脆爽甘甜,断口上,乳白色的果汁就往出浸,就像是一只浸着乳汁的”驴奶头”,兴许这就是它被称为“驴奶”头的原由。

我有一个习惯,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翻开枕头,我知道母亲会在我睡熟了的时候,在我的枕头下悄悄塞几颗和我前一天吃过一模一样的野果。以至于我后来离开母亲去外地上学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每天睡觉之前给自己的枕头底下塞一些吃的东西。母亲总是这样,她把好吃的东西不会一次全部给我,而是将其中的一部分藏在只有她知道的地方,每天在清晨给我一个新的惊喜。

儿时养成的许多习惯,在经年之后大都被另外的习惯彻底覆盖了,而我的母亲却一直没有忘记,她依然带着从清汤寡水的年代养成的习惯。在我的女儿那里重复着做这件事情,母亲每次从我的手中接过我大包小包带回家的吃食,嘴里不住地责怪着我乱花钱,不会过日子,手却不停地将那些吃食塞进我的孩子的手中,并不厌其烦地将所有的零碎东西收集整理一番,放在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地方。

孩子们在清晨醒来,却不愿睁开眼睛,懒懒地躺着,手却习惯性地塞进了枕头下,手在枕头底下一阵蠕动,然后就闭着眼睛笑出声来。看到孩子们如此开心,所以,我一直没有在孩子的面前将母亲的这点秘密说破。

在这个闲适的清晨,亲历我熟知并依旧感觉幸福温馨的场面,不由得让我想起年轻时的母亲和年幼时的自己,那时候,因为母亲的良苦用心,哪怕只是几颗野果,也能让儿时的每一个平淡的清晨变得美好。野果的酸涩里浸透着的绵延的甘甜,跟随着我的母亲,从我的童年一直甜到我的还很幼小的孩子的心里,再看一眼母亲满头稀薄的银发和显得纤细的辫子,心里便生出一种痒痒的疼。

中秋过后,家中的多种水果库存过剩,自个买的,单位发的,朋友送的,邻居给的,苹果、梨、柿子、葡萄、还有不知怎样长成的猕猴、柚子,这多种多样水果,总吃不出儿时摘食野果的情趣。

家乡在一座小县城,那时,只能算是一个大村子,秋天,城外的山崖、沟壑、河边,成了孩子们摘食野果的乐园。

那里赐给山娃娃最多的是野枣,早秋,没熟的野枣是绿的,藏在叶子中,避开贪涎的孩子,性急的孩子总是摘几颗尝尝。

大人说吃生枣长疖子,大概是告诫孩子们不要过早践踏未成熟的枣,孩子们只有耐着性子等枣成熟。

野枣渐渐由绿变青,枣稞的下部分果实先熟,大孩子背着小口袋,七、八岁的.孩子也跟着往衣服口袋摘。摘野枣却不是易事,功夫就在摘上,野枣棵上的针刺,时时扎磨人的裸露部位。可怕的龇喇是那种腔肠动物,附在枝叶上,身体的颜色同树叶一样,很难发现,人一旦触到它,就立即向人射出毒针毒液,攻击和他们争夺领域的孩子,更可怕的是蜜蜂、马蜂,冷不防会扑面而来,叮伤人。有位刚八、九岁的孩子,因脸庞宽,孩子们叫它老宽,一次一只马蜂蛰了他的眼皮,肿的一只眼只留下一个缝,疼的他嚎啕直哭,不过几天眼睛一见消,他又加入摘枣的队伍。

野枣由青变成红的、紫的,那更是诱人,那些留在枣棵上的野枣,不是在高崖头,就在深沟里,还有一些在乱坟岗上,家长经常告诉我们,枣多的地方去摘,给阴间的鬼留着。

几场深秋凉风,把枣叶吹落了,瘦瘦的枣稞上,还挂着干红的野枣,但那些很难摘到,孩子们只想把山摘瘦,就用长树枝去打,而落下来又掉到圪针窝里很难捡到,这才使他们死心。

此时的各种野草枯了,成熟的草籽,碰到它就落地,鬼疙针,蒺藜,扎在孩子们衣服上,这些孩子们都不顾,最开心的事,把蒲公英的皂角扒开,顺风看着似一个个降落伞,飞向远方。

摘野果都是男孩子,摘枣时,谁也舍不得吃,大概是好计量自己当日的收获,也好让家人分享一个丰收的果实。野枣好似也没有烂的时候,晒干,还能磨成枣面,更美味可口。

孩子们在田野疯跑,还能得到野香瓜、洋茄子、小孩儿泉等至今不知什么植物学名的野果。缠绕在枣稞上的野葡萄像是一串串的红灯笼,孩子们大把地往嘴里塞,尽管吃多了嘴发麻。小猫喝酒是一种紫白相间的野花,咬住它的屁股往口里吸,浓浓的甜味就会冲上头。皮板荆的筋肉虽没有特殊味道,像是压缩过的果冻,更是孩子们的美食,皮板荆的筋肉,孩子又把它贴在手臂上、胸前,像一片片鱼鳞。

遍野的枸杞,家乡的人称作药枸蛋,孩子们误为药(毒)狗蛋,狗吃了会死,孩子们从不敢动它,还不知道有医药价值的枸杞,都变成野枣。

摘野果的那个童年,在那个镇子上,已成为永远的历史,那些长过野果的地方,都是变成楼房、大道。更感谢那时家长对孩子的放开,现在家乡镇上的那些孩子,恐怕享受不到的那种乐趣,野果对现在的孩子也没有那样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