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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销社的心情说说

时间:2024-10-10 16:22:46

心情

今天是我亡父的生日,我很想写点东西祭奠一下他,以弥补不能亲往坟前祭奠的遗憾。当我打开酷狗音乐时,一眼就看见了beyond乐队的《农民》,我就点开它一边听一边写,也算是对父亲的一点安慰、一点祭奠。我父亲其实是个民办转公办的教师,但在父亲心底他还认为自己是一个地道的农民,他也经常拿这一点教育我。也许这和父亲当过生产队长的经历有关,但我更认为这植根于从祖辈流传下来的对家乡对土地深沉的热爱。父亲经常对我说农民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异常,但从他的话语里我从未听出对农民身份的嫌弃,倒是有一种隐隐的自豪。也许,父亲的话,只是对我的激励。他并不想我走他的老路。

可惜,事与愿违,我偏偏也当上了老师,虽然我的户口在城镇,但还有些地得去春播秋种,我的内心深处仍然认为我也是个农民,是农民的儿子。对于这一点,也不知父亲的内心深处是高兴还是失落,父亲在世时,我没有问过;父亲去世了,我们机会去问,我猜想,大概是高兴多于失落吧。等以后我也埋于那片土地,和父亲相见时就会知道了。

父亲最终埋在了他深爱的土地里,土地的周围有流水、有树木、有庄稼,还有鸟叫声,父亲不会寂寞的。我仿佛能看见父亲拿着镐头劳动的身影,那身影很有节奏的动着;等那身影歇下来是,却是父亲仰头看鸟儿向天空飞去。鸟儿越飞越高,终于消失在了天际,而这时,父亲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父亲长眠在他热爱的土地上,对于父亲来说是死得其所,如果有灵魂的话,灵魂也会进入天堂,而这时beyond乐队的《paradise》也在耳边缓缓响起……

心情日记 篇2

总是埋怨,总是害怕,总是觉得被这个浑浊的世界给抛弃。

总是哭泣,总是堕落,总是觉得命运早就不受自己所掌控。

总是幻想,总是憧憬,总是被一次次被残酷的现实给击醒。

总是迷茫,总是失去方向,总是像只苍蝇一样停在一片光明的玻璃上,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我们都曾经这样过吗?然而生活就是这样五味俱全。

有人说,其实我们都是它的孩子,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们无路可走。是这样吗?

好像是的,或许它只是在教会我们坚强,教会我们成长,教会我们勇敢,尽管有时候严厉不呵。

生活拆开来过很简单,却有诸多不允许。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人要活的如此艰辛,但是既然不可选择,那么只有欣然接受,不知未来风雨如何,相信一定可以华丽重逢。

心情日记 篇3

时间过得真快,再过几天就是魏怡敬老兄离世三周年的忌日,对他一份前所未有的怀念之情再也扼制不住,决意写成此文,将我三年的思念化作一瓣心香,献给相处整整半个世纪的好友、兄长。

我和怡敬兄相识于1958年。当时他自水利部治淮委员会调至蚌埠行署水利局,与我同在一个小组,对面而坐,从此由相遇、相识到相知、相好,整整50年始终在一起,我们同住一个大院,宿舍是前后排,有时会同床而眠;同去一个食堂就餐,饭菜票放在一块不分彼此;甚至连参加大炼钢铁劳动也是同抬一只箩筐,春天植树造林也是同栽一棵树苗……后来,他先我10年结婚成家,我们又同住一幢宿舍,先是左邻右舍,后为楼上楼下;再后来,虽然因我几次搬家直至调出水利部门而彼此聚少离多,但我们一直保持着经常联系和往来。“岁月愈久情愈真”。那些激情涌动的岁月已成为我封尘记忆中最深刻的'难忘,成为我生命旅程中最宝贵的珍藏。然而,如今阴阳两界,团聚不再,怎能不让我思念不已,伤心落泪呢?

怡敬兄离世前6个月才被确诊为患有晚期肺癌。他住院化疗之前,我曾去他家看望,道别时他执意要送我一段。当送至水利局大门外边时,他突然双手拉着我的手紧紧不放,默然无语,异样的表情让我吃惊,让我心碎!依依惜别后我过了马路,可回头一看,他仍然站在寒风之中留恋地张望。难道,他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深知黄泉路近时日无多吗?

岁月无声去,世间有情在。有人说,时间能够抚平心灵的伤痛,我却感到它化解不开我对怡敬兄的深深思念,举目望西山,我止不住泪水涟涟。

心情日记 篇4

那晚,那夜,有我。

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趁着舍友都睡得香香,悄悄的推开门,向阳台走去。

夜晚十二点钟,星空格外的明亮。夏夜吹的风真凉快,闭上双眼仿佛就站在海边,海螺美妙的歌声萦绕在耳旁!

楼下的那棵紫花树,一定还没睡吧!就像我一样,望着星空,感受夏夜的美。咦,那树上亮晶晶的是什么?露珠吗?还是外星精灵的小眼睛。

刚刚心情还那么复杂,现在变得很平静了!我就是喜欢夏夜,没有喧闹,没有许多耀眼繁杂的灯红酒绿。就喜欢现在这样,望星空吹夏风。

突然一颗流星划过星空,我立刻许下我心中唯有的愿望。记下夏夜星空的感觉,装满夏夜星空的美好;会心一笑,回到了宿舍里!

梦乡里,我卧在夏夜星空的怀抱中,诉说着今天的历程。

心情日记 篇5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想到了几十年前的往事,是关于蜜蜂的事情。这是上了年纪的朋友对我说起来;尽管当时他只是六七岁的小孩子,但是,这件事情却让他记忆深刻;他的一个大舅,是叔辈舅舅,家里养着蜜蜂。那个时候,每一个家庭都是很穷的,几乎是看不到白糖,即使是去买,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没有改革开放,只是在不断讲究着阶级斗争的年代。没有什么好东西,按道理来说,蜂蜜是好东西了。

因为穷,所以,很多时候,那个大舅的蜂蜜,都是卖掉的,换取别的东西。因为家里的孩子多,饭菜没有油水,不得不想办法为自己的家弄一些东西。有一年,朋友的大舅来到他家,想要让朋友的父亲想方设法弄白糖的。因为朋友的父亲在供销社工作。当时供销社工作,都是很有些了不起的存在。但是,他的父亲说,弄不到白糖的。那一年,好像是白糖特别紧缺的。怎么商量都没有结果。那个大舅以为是不帮忙;朋友的父亲很不客气地对他大舅说,你去大连看看,如果看到白糖,我就给你弄过来,怎么样?

直到这个时候,大舅才知道,真的是没有白糖的。朋友的父亲很奇怪地看着朋友的大舅,就问为什么要白糖。大舅说,蜜蜂没有蜂蜜了,只能是靠白糖续命的。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听明白。详细地问一下之后,大舅才解释清楚,原来是秋天的时候,人为地把蜂蜜都取出来卖掉;没有想到天气突然变冷了,蜜蜂就没有了蜂蜜;没有蜂蜜的蜜蜂,不可能会度过冬天的。所以,只能是过来看看,是否能够买到白糖的。

第二年之后,我的朋友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大舅家里的蜜蜂。朋友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些唏嘘,也有些感慨。这是和我们平常日子里面做人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多少区别的。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涸泽而渔的故事。如果当时留有余地,不可能会让蜜蜂都死掉的。而且,这并不是蜜蜂的事情,而是人祸,是人心的不足,才会变成这样的;还有,就是人性。很大程度来说,这件事情并不是蜜蜂,而是从侧面反映出来是人性的问题。

如果是当时没有涸泽而渔,这个蜜蜂就会活下来的。事实上,那个大舅曾经说过的,天气是突然变冷了的。换一句话说,这里面问题在于,从一开始,这个大舅就是有着心存侥幸的心理。秋天的天气,已经是很冷了,蜜蜂并不愿意怎么活动的。但是,为了眼前的利益,却偏偏要涸泽而渔,就说不过去了。还有,最为重要的是,应该想到情况不利的时候,采取什么样的拯救措施。事实上,这个大舅,并没有做好准备,只是闭着眼睛想要杀鸡取卵。

所以,当真的冬天来临的时候,这位大舅却没有办法拯救蜜蜂了。从一方面来说,并不是没有办法拯救,是有办法拯救,只是这位大舅并没有想到,或者是没有可能会做到的。很多的家庭,都有白糖存在的,只是或多或少而已。这个时候,这位大舅,挨家挨户地过去借一些白糖,用同分量的蜂蜜做偿还,未必就真的没有办法救蜜蜂的。

心情日记 篇6

到学校食堂吃早饭,看到坐在对面的阿根老师白衬衫上扣着红红的校徽,我随口说了一句:“学校要求佩戴校徽,可我的校徽不知放到哪儿,找不着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阿根老师说,你不用找了,我这个给你,我家里还有一枚。说着他就随即把胸前的校徽摘下来,放到我的面前。

事儿虽小——赠送一枚校徽而已,但可见同事情谊。由此,我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那是1997年,一场不幸降临到我家中,我爱人动了一次大手术,术后发现病情严重,还需转到上海治疗。那时,我爱人才三十多岁,年纪不算大,儿子才五六岁,上幼儿园。爱人的病能治好?去上海治病儿子又丢给谁?想到这些扎心事,我整个人几乎要崩溃。

同事教英语的季老师听说我们要转院去上海,第二天,他就把我从市人民医院的病房悄悄喊出来,一边塞给我一个牛皮信封,一边对我说:“汉江,我们是同事又是邻居,你们去上海要花钱,这里有三千块钱你先拿着用。”说实在的,当时确实差钱用,眼前同事的三千元前真可谓是雪中送炭。我很激动地收下了季老师的牛皮信封。那时让我犯愁的还有一事:如何去上海。如果坐公交车,大手术刚刚不久的病人,一坐十个小时,受得了吗?同事教

我们在上海度过了“六一节”、“中秋节”。“六一”期间我们十分想念儿子,与儿子通电话之际得知:我们的三位同事带着玩具、食品等礼物去我儿子的外婆家,看望了我的儿子。中秋佳节我们十分想念家,想念家人。记得中秋前夕,王兰老师特地写了一封很长的信托人捎给我们,还有很多同事在上面签了名。信中王老师鼓励我爱人战胜病魔,早日康复。说“不要流泪,流泪没有用,要坚强,这样才能早日回家,早日回到工作岗位”。朴实的话语,亲人般的关怀,给我们送来节日温暖、强大的精神慰藉。时至今日,此事我们仍然铭记心间,时常回味咀嚼。

说到同事情谊,不能不提及书友老师。书友老师喜欢读书,发表不少

80后小李同事,为我申请电子邮箱、QQ以及博客,使我拥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电子信息交流工具,让我在人群中感到电子时代的我尚不太“落伍”。现在若需向外发送稿件,点击几下鼠标即可完事,少了许多跑邮局投递之苦,而这些自然要感谢同事小李了。

同事给我的帮助,从物质到精神,无所不在,对我的影响甚大。更有甚者,我的爱人也是以前的同事帮我牵线搭桥而成的。同事同事,同而生情,同情生缘。我的同事还成为我儿子的老师。说到这,我心中不禁滋生这样的感慨:今世若无同事帮助,恐怕此生休矣!

在泌湖治病那段时间,由于病情一天轻于一天,心情自然也非常欢畅,天天跑东跑西的玩,去得最多的是公社大院隔壁的供销社。有时买点水果糖,大多只是看看。

供销社不大,顾客却不少,不能说熙熙攘攘,属于络绎不绝吧,反正,空无一人的时候几乎没有。尤其是上午,不少农家会把自留地上收获的菜蔬拿到供销社门口卖,那里的员工或领导并不干涉。

有个下肢瘫痪上肢却特别灵活的人,几乎每天划小船赶来。到了河岸,他用手支撑着下船上河埠,然后再一点点上路面上台阶再进供销社,出卖他捕来的鱼虾。别看他腿脚不能动,据说捕鱼的本领是常人都不能企及的。还听说这人是戴帽地主,开初见到他时,心里有点怕,慢慢发现,人们对他从来不违避,更不歧视,连公社几位领导也经常跟他开玩笑。有一回,他捕了个足有五斤重的大甲鱼,一定要送某位领导,后者坚决不收。由此,我心里非常钦佩,说说笑笑没什么,原则却是非坚持不可的。

供销社员工对顾客都十分友好,包括对前面提到的那一位,这种友好,给人的感觉完全是老朋友式的。员工与每位上供销社的社员似乎全都认识。

头一次去供销社,有些不适应,不是怕什么,举目全是陌生人,别扭。没几天工夫,就有营业员主动与我打招呼,问长问短。后来知道他姓陈,绍兴口音,听说我祖籍绍兴,而且半年前还在那里读书,他显得非常开心,亲热地叫我小同乡,还说是真正的他乡遇故知。我心里偷笑,再怎么说,刚刚认识也算不上故知吧?不过,我还是挺喜欢他这么说。在那里,我毕竟举目无亲。

天天去供销社,天天与老乡聊天聊地聊绍兴。开头我倚在柜头说话,后来陈师傅搬来个高凳子让我坐,渐渐的,他还邀我进了柜台里边,忙的时候,让我替他们照应顾客。

在水乡泌湖,我是很受欢迎的,在供销社里也一样。我却免不了有些担心,这里毕竟与流水哥的总机房不同,跟经济或金钱搭界,危险。我当然不会做什么坏事,可别人心里怎么想就难说了。陈师傅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慰我说:“没关系,我们姚主任早就同意了,忙的时候也可以帮帮我们。”说这话时,姚主任正好出来,看我在柜台里面,点点头笑笑。

很快到了季度盘点的'日子,供销社为了方便社员购物,不搞关门盘点,所以那几天更忙。陈师傅要我帮他,一般是他报物品与单价什么的,由我记录。由于我的加入,他们那个柜台比别人要快捷很多,而且后来听说还得到了领导表扬,说账面是前所未有的清楚,据说这全是我的功劳。

有两件事印象特别深刻。

一是在报物品时,我听到竹壳热水壶与热水壶竹壳时,常常会忍不住笑,老陈莫名其妙,问我怎么回事,我掩口不答,我觉得名字前后两部分一颠倒,成了两件东西,这很有趣,但我要是说了,人家肯定会笑我少见多怪。

还有一件事,说出来之后,老陈大吃一惊。老陈以前记账,习惯把人民币大写中的0写成另。我记得上《农村人民公社会计》这门课程时,老师特别强调过,一定要把0写成零。我跟陈师傅提到这个,他很不理解,说他们多少年来都是那样写的。于是我在一张白纸上先写下一个另,然后在它左边添上提手旁,再在右边加上一个立刀,问他,这下成什么字了。陈师傅目瞪口呆地看了几秒钟,几乎失色叫出,捌!太可怕了!

陈师傅显得非常激动,突然回头对大家说,以后……

让陈师傅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意思了。

接下去的一句话,却是我最喜欢听的。陈师傅说,我看这样吧,你以后干脆来我们社里上班,我跟主任说去,真的。这之前,我也常常想,要是有一天能在这里上班也很不错。我这人容易被同化,日子一长,往往会陷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热爱之中。

命运却由不得自己选择,半个月之后,我打道回家。离开泌湖那天清早,经过供销社门口,我朝里看了看,见陈师傅正埋头招呼顾客,不敢惊动,心里酸酸的。

就这样,这个曾经有过的选择梦想,彻底完结。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痴了一般地喜欢上了那些乡土味十足的文字,譬如路遥的,譬如史铁生的。即便是在网上读到那些与乡情有关的文章,都能生出万分的亲切来。

“趿拉着鞋”、“赤脚片子”、“娃娃家”……这些词语,读来,总能描出一幕幕熟悉的场景。

原来,我是意欲在他们的字里找寻到一点泥土的清香,在他们的字里想要重温一下渐行渐远的乡村生活。

乡村的日子是杂乱的,袅袅的炊烟倚着风扶摇直上,院子里一阵阵不知名的花香飘来,然后有母亲唤儿回家的吆喝声,有鸡鸣,有狗叫,还有屋檐前叽叽喳喳的燕儿叫,有一群人争着劝说邻居的吵吵嚷嚷,有扎着堆说三道四的女人们,还有庄稼汉子满身的汗臭味,时而说着几句粗俗的话,开几个并不高雅的玩笑。

那些年,我是十足的农村丫头;那些年,在黄土里肆意打滚,在水里光着脚丫疯闹,还曾经在庄稼地里追过蝴蝶;那些年,爬过一道道的圪梁梁,只为摘几颗诱人的酸枣;那些年,逞着强,和顽皮的男孩子们也比试着想要爬上那些高而大的树;那些年,感觉自己有点土得掉渣,穿过母亲打着补丁的衣衫,也扎过直棱棱的羊角辫。

那些年,一遍遍望着村口的那条大马路,多么渴望着从那里载着我远走高飞的梦,离开那山坳坳,我以为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精彩。

后来,那些年的种种被叫做了往事,被弄进了回忆里。

在我并不宽大的手掌里,倒也从来不曾在意过它们的遗落,以为那种粗陋的生活,像是脸上一块难看的疤,越早去之越是开心。可是,就在很多年后的今天,我竟然深深地怀念起了那些日子,那些碎而杂乱的往事轻轻一拼凑,怎么就成了一朵美丽的花,开在了心上?

1.远去的日子,有着一些信仰

记得,曾经的人们,多多少少是有些信仰的,尤为过年的时候表现得突出了些。从腊月二十三的小年说起,传说那天灶神奶奶要上天去传达这一年来人间发生的事情,于是人们为了让她能在天帝面前说些好话,便供奉给她麻糖,用以粘住其嘴。我记得每到二十三的傍晚时分,母亲就跪在灶门口,点燃三份黄表,然后磕三个响头,嘴里念叨着:灶神奶奶,您老人家上天后千万好话多说,坏话少说。

接下来的日子,父亲就从村子里的供销社买回许多的窗花,还有白麻纸,我们要糊窗户了,看那牡丹富贵图,再看年年有余,全部是有着极好的寓意,要么,剪几个喜字,福字,也可以贴上去,总之,要过年了,窗户一定要换上新的。是的,窗户要糊新的,墙要粉刷,玻璃也要擦得干干净净,被子更要拆洗一遍,每次干完这些,家,变得焕然一新。我总能看到母亲站在那里,露出来的笑容。

母亲对这些要求很严格,她说辞旧迎新嘛,就得把一年的不好全去了,一年才一个大年,该做的就得全做好。

到了二十九,更是忙些,一大早母亲就做好了要贴

晚上,除了熬夜包饺子,最重要的就是母亲和父亲在凌晨的时分,端着事先做好的七样素菜,跪在熊熊燃烧的旺火前虔诚地敬着黄表,然后磕头,母亲说那是接新神,一年初始,迎接来新神保佑全家平平安安。而那个旺火于我们当地来说更是过年必备的,也许是因为山西盛产煤碳,反正打我记事起,大年二十九的下午,父亲就用一块块精挑细选的煤碳垒成一种榙形,中间架空,用来放柴禾,新年的钟声响过,炮声隆隆中,父亲便点燃旺火,然后我们围着旺火转啊转啊,意想着转来新一年的好运,也烤去旧一年的所有不快乐。

我的印象中,整个腊月都是忙碌的,母亲忙着她家里的活计,父亲也忙着他的事情,杀羊宰鸡,做豆腐等等。还有二十九的下午,要把祖先的牌位供奉起来,然后去坟地把逝去亲人的魂灵请回家里,我们叫:“请祖宗”,就这样,在家里供奉上半个月,好酒好肉,供上,磕头上香,都免不了,然后只等正月十六下午,便再送了走。

母亲一直要求我们大年初一戒一天的荤,说是可以免一年的灾,甚至那一天不让我们出门去,就乖乖呆在家里看电视,闲聊,就是睡觉也行。

到了初三,就全家出动,去“迎喜神”,拿上炮子,黄表,香,朝着村子里的老先生掐算好的方向走去,这件事情必须要在上午完成,人们你去的,我回的,步行的,开车的,倒也热闹。行至目的地,跪下,烧香,磕头,然后直接回家,这样就意味着迎接着了心中的喜神,这一年定是喜事连连。

其实,细想,这一切都没有什么,也近乎是有些迷信了,然而,怎么能不说那个时候的我们对天地是存有敬意的?对世界是还以礼节的?总是,在心中有些敬畏,有一些约束,有一些信仰。

那个时候,我们穿好新衣服,就约着小伙伴们一起去亲近的邻居和亲戚家窜门,进了门,喊一句七大姑八大姨,或是大爷大妈,磕一个头,就是拜年了,其实也就是想要几块糖,还有一些新鲜的吃的罢了,然后出来互相比比谁得到的赏赐多些,回来还要和母亲唠叨谁家大气谁家小气。

而正月,母亲必然要做上许多的饺子,备上好多的菜,说是要请人,那些平时来往多的自是不必说,来往少的,但凡是有交道的都会请来。感觉,平时不亲的人,联络着联络着也就亲了。

只不过,现在越来越嫌之前繁琐,能省的全部被扔进了历史里,年也过得越来越干巴巴,除了几口向征性的饺子,就是一台晚会。一切都显得没有激情,没有兴奋的劲头,依然各自按着手机,玩着电脑,演绎着一个人的精彩。

曾经的朴素被更多的华丽装点,曾经许多的善良被冲动抹杀,人和人之间原本的热情被更多的冷漠取代,世界热闹了,人心却孤独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的信仰和敬畏没了,是不是因为精神的束缚越来越少了,只是,我越来越怀念曾经那种安然而简单的时光,天很蓝,云很白,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清香。

2.乡村的生活朴素而散漫,却有一种深刻而真实的快乐

原本对于节令并不敏感的我,而今更是眼无春秋地过着每一个日子,季节,于我来说没了太多深刻的意义。

因为我再体会不到春种的喜悦和秋收的兴奋,我亦听不到夏夜蛙叫,更感受不到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看着母亲一针一线缝补衣服的闲适。我的眼里除了高楼就是汽车,除了整齐的风景树就是干净的马路,除了匆匆的人流,就是一座座人工建筑,总感觉,太过做作,太规矩了些,像持着戒尺摇头晃脑的老夫子一样。

如此,悲喜,变得像记叙文一样平和,而没了诗的平平仄仄,没有了跳跃的感觉,也远远不够生动。

最喜,乡村的夏夜,一伙人坐在那里闲说瞎笑,没边没际地乱扯着,有的从家里端着饭碗就跑了出来,有的赤着脚丫子,光着膀子,一群顽皮的孩子追打着,或是扎着堆偷来人家的麦穗烧着吃,那味道怎么就那么美呢?

最恨的,倒也是夏夜,每每被可恨的蚊子叮得一个个大包鼓鼓的,痒得人真想抓破了皮肤才甘心,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拿出母亲早已晒好的萘,点起来,炝得那些可恶的蚊子再不敢近前。

秋天来了,为了多赶赶工,生怕天气生了霜冻,地里的山药蛋就全部报废,很多时候我们中午就不回家了,早上走的时候母亲就装好了火柴,带了几颗大葱。父亲特别会烧山药蛋,他从野地里捡拾一些柴禾,最好是树枝,耐烧些,用石头圈一个小圈儿,点着,把现刨起来的新山药蛋放进去,不时续点柴禾,当然不能火大了,就要那种温温热热的样子。约摸差不多了,我们就用小树枝棍把山药蛋挑出来,左手倒了右手,右手倒了左手,烧得嘴里一个劲儿直吸气,可就是这样,依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剥开它们被烧得黑焦的皮,里面可是酥酥得,沙乎乎得真真好吃。当然,吃完了,嘴边自然黑得可笑,脸上也不免会被连累得一片一片全是黑。但,瓦蓝瓦蓝的天空有几朵浅淡的白云随意地挂着,我们坐在广阔的田野里,吹着微凉的秋风,看着满眼的庄稼或高或低,一边就着大葱,一边吃着烧山药蛋的感觉,可谓是享受!

时至而今,母亲仍然坚持着地里种着各样的庄稼,就为了让我们吃得放心些,她也偷学来了一个流行的词语:绿色食品。她总说家里种的全是绿色食品,吃着放心。

是的,吃着,除了放心,还有暧心。

有如饭店里的饭,初吃,感觉香,久吃,总生出些腻味来,远不及自己在家里做的爽口,就算粗茶淡饭,只要是自己亲手做的,总也是感觉可口可心。

逢年过节,我还是喜欢回到村子里。

说是对过往的一种怀念也罢,还是对都市生活的一种排斥也好,总之,大碗的菜,大盘的肉,一大家人坐在宽宽的炕上说说笑笑是我特别喜欢的氛围。

从这个屋子里出来,再到那个屋子,或是在宽敞的院子里跑来跑去,时而瞅瞅那些绿油油的菜苗,时而抬头看看满天的星星。就是晒晒衣服都感觉那样痛快,大大的太阳,肆意的风,随便抖动手里的衣服吧!大可用力地抖,不用担心楼房的阳台被弄得尘土飞扬。每每那时,我就感觉是一个摒住呼吸好久的人,终于可以大口大口呼吸了似的。

有几个邻居过来窜门,问这问那,说说你长,我短,一种久违了亲切扑面而来。再有过年的时候院子里可以极尽所能地张灯结彩,大红的对联张扬地挂满了院子,喜庆的气氛被烘托得浓郁而热烈。

有时,我还会爬在墙头上瞄着看邻居家在做什么,被他们发现,然后哄笑一番。弯腰在西红柿地里摘一个七八成熟的柿子,咬一口,酸酸的,甜甜的,那种新鲜润口的感觉,永远是菜市场里找不到的。

3.怀念,是一种心情

记得史铁生有一句话说的好,我记得那时一看到就入了心的喜欢着,而且我也很喜欢把那句话一遍遍地用在我的文字里。

他说: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种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

所以,有的时候我们的想念与怀念也只是一种心情,一种对美好与淳朴回归的期许。

那些旧年时光的乡村生活,早已随着生命的苍老,像青春一样渐行渐远。而脚步越远,思念越深!

我们怀念着那种生活,怀念着那种生活的简单与自在,怀念着那些纯粹与真诚,也怀念着平淡与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