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就黯淡下来。我透过三轮车的篷,向外望去,远村近树,岸堤房舍,都有些模糊。推开篷,风冷嗖嗖的猛一下就直刮进狭窄的车篷内,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但司机没有开灯,眼前也还可辩。路边的行人上下车,还能看得清楚。这种三轮车,只是城市与周边农村接壤处,常见的一种载客小三轮,有叫它“篷篷车”的,有叫它“土三轮”的,也有叫它“歪到底”的。班车,晚六点就收了班。剩下的时间,便是这些歪三轮车跑这段路。没办法呀,虽然公路修得也算不错,但油价不降,班车就不愿多跑。六点以后,这段时间,大家从矿区回城,或下班晚了点的,以及有急事必须进城的,只得坐这种三轮车。好在价格不贵,赶车的人还是多,你看:我这不是也坐这趟车回家了吗?望着这山区临冬的天气,我的心情也带着忧郁。就这样想着心事,车突然停下了,眼前的光线猛地黑了下来。这时,上来了一男一女两人,正艰难的在一点点挪动着,使劲往车上拽。我被这幅情景深深地震憾了,不由得对生活和爱情重新思考起来。
上车来的是一对夫妇。女的极为困难的,一点点地,艰难地帮男人挪动起腰,然后再一点点地去挪动男的大腿和脚杆,尽力使整个身子,往车口抬。时间彷佛凝固,好像是要把人从水里捞上来,更像是一个人落井里,一点点地极小心,要把这人从井口抠出来似的。这种三轮车只能坐五人。我们已经上了三人,加上上来两人,刚好。所以司机是很愿意的。但这样慢腾腾的样子,可能车上人都在生气。我也惘然地收回目光,去看上车的人。“弄什么鬼呢?这样慢。”这样想着,才认真去看这上车的夫妇。男人戴一绒线帽,尖而空,顶上软塌塌的,没有一点精神。而女的则很瘦小。是怎样来赶车,为什么要进城?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车上,明显没有人再吱声了。原来,男人的腿,是瘫痪了,只有上身还能活动,下肢是没有办法的。我望着上车的这对夫妻,好像认识的,但却不知道男人瘫痪的事。三轮车又开始慢慢地摇晃起来。公路没有路灯,只有路两傍的房舍里,透露出大把的光线。天空完全暗下来,司机也没开灯,借房舍的光来照明。做小生意的人都很精明。但我还是有点惊讶这对夫妻的恩爱行为,也让眼角有些湿润。
我坐在车最靠里的位置上。那对夫妻坐在前方第一排,她们的一举一动,我也尽收眼底,清清楚楚。我发现那位妇人的目光,紧盯着她的丈夫。目光里,露出许多种情感出来,不仅仅是人们常见的那种妻子的目光。里面露出的,也不仅仅只是关切,或者焦急,而更像母亲的光芒。里面有的是柔情,也有的是慈善。更有一种似类兄妹间的那种无邪的透明的情韵流露。但里面却没有忧伤,而是恬静的,和谐的,甚至是清淡的。我为之震憾,也不仅仅是被这种目光所震憾。而是深深地觉得,这种目光里,流泄而出的,是一种小母亲看待新婴儿的那种光芒。她头稍偏,脸微微笑着,用一只手去扯着车门口的风篷,不让外面的晚风吹到她的丈夫。另一手则轻轻地搂着她爱人的腰,不让他倒下去。并时不时地腾出一只手来,帮她丈夫扯一扯衣领,牵一牵衣袖。她全不注意我们这些车上人的眼神,只是很深情的盯着她的丈夫,象一眨眼间就要飞走似的那样盯着。我看不到她丈夫的脸,只注意到这人的背影很高大,把车门口的光全挡住了。这时,三轮车已经进到城镇了。大街两旁的灯光,柔柔地照在他妻子的脸庞上,射在她的额头,有一圈匀匀的'光晕,安详而恬静。这光线是从司机的前台上照过来的,有一种平和的光彩。
二十分钟过去了,车慢慢摇着,终于摇拢终点。车后面的我们三人谁也没有动,都只在等,让这对夫妻先下;也没有谁说话,甚至没有谁动一动,转转身子什么的。那个上车的慢镜头又开始了,只是更艰苦。自然是妻子先下,然后,又用她的手,把她丈夫的脚先挪动起来,先轻轻地,缓缓的,柔柔的,运动着。一点点地,极为艰难地,挪出那早已完全麻木的腿。移出一只,才接着第二只。没有谁说话,连后面我们三人出气的声音,也清晰可闻。当两只脚刚要落地的那一刹那间,那娇小的女人,紧紧抓住她男人衣带,速即伏在地上,她的爱人也极为迅速地,扑伏下去。小三轮车司机的动作也很快,马上伸出一只手来,扶住了男人。由于车内空间太窄,我们后面的三人,连身也挪不动。好在有个热心的司机,帮助了一把。这时,外面的光线,一下子明亮起来,我才看到,那个娇小瘦弱的女人,正背着她的丈夫,朝医院的方向走去。
城市的灯光,缤纷起来,霓虹起来,堂皇起来。我竟一时不能适应,眯起了细眼,过一会儿,才能瞧清楚,宽阔的马路,延伸的方向。也才明白,这是家的方向。在我的心里,早已在深深地祝福这对夫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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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动三轮车介绍:
电动三轮车(Electrically operated tricycle)是用以电瓶为动力,电机为驱动的拉货或拉人用的三轮运输工具。电动三轮车采用管式大容量、左右衬、深放电、牵引式电瓶,能适应长时间工作连续放电的要求,电瓶正常使用两年,内容量不减。
电动三轮车电机采用直流串激牵引式有刷或无刷电机,电机内部设有调速增力装置,正常使用不易损坏,保证了输出动力强劲。
以此怀念家乡的“三轮车”和勤劳朴实的人们
在我读大学一年后的那个暑假回家,到了车站,四处张望我的三轮车,最终不见一个。看到的却是一辆辆花花绿绿的公交车,和一排排黄色的出租车,望着人们一窝蜂地挤上公交,我最后只得提着笨重的行李无奈地踏上了上去。后来的我才知道,公交车早已取代了昔日的三轮车,此刻,我似乎没有被这种文明的进步而兴奋,更多了一些失落。
家乡是一座小城,不发达,甚至可以说是落后、闭塞。城市很小,大半天时间都可以逛完。这座小城却在闭塞中展示自己的存在,楼房已是多年修建的,从小城的一座山往下看,破旧的、灰蒙蒙建筑与周围的青山绿水有点不太搭调。但对于在这里生活了无数辈的人们来说,这里就是故土啊!家乡让人怀念的是摆在街口的小吃,麻的,辣的;学校门口的烧烤,串串香,小吃店,奶茶店。每当夜幕降临,烟雾缭绕,香气充盈了整个小城。人们忙碌而又平淡,而最让人怀念的是街角巷口或是公路边的三轮车。
在小城,三轮车可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红的铁皮,两边用布搭成帘子,里面两排相对的坐垫,一个发动机,三个车轮,并构成了一辆三轮车。开车的都是普通百姓,一两块钱可以走到城市各个角落。每天天还没亮,城市到处就嘟嘟地响起了三轮车的声响,一群孩子从家里冲出来,手一招,或叫一声“师傅”,红色的“小车”一转头就来到跟前,孩子们并跳上车,“师傅,去学校,赶时间呢,要迟到了”。“好叻”发动机一响,并朝学校飞奔而去。大街小巷到处奔涌着红色甲虫,载着医生、老师、公务员……
三轮车对进城的农民来说,是极大的方便,农民不认得路,不识得字,拖着大包小包进城后,停在路边,不管是多偏远的地方,都会飘来一辆三轮车,师傅探出头“坐车吗”,“走……不……”“走!”师傅会帮着搬行李,要是钱没带够,车费会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师傅无奈的说“下次坐车一定要不上哦”,然后一呼而去。
家乡的三轮车, 那道独特的风景。现在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家乡,有钱人坐过三轮,穷人坐过三轮,大人小孩坐过三轮。三轮车方便,坐在车上很兜风,开三轮的师傅朴实憨厚的,也有粗暴狂野的,春来秋往,暑去寒来,他们工作在最平凡的岗位,养家糊口。而 他们存在的时候,我们感受不到他们给我们带来的方便与快乐。现在,当这一切都消失的时候,却是那么怀念。
怀念久久在校门口等学生放学的在车上打盹的师傅,怀念他们那布满皱纹的脸,怀念夏天扑有灰尘的衣服和淡淡的汗味,怀念和他们讨价还价时取得成功的骄傲,怀念在车上和同学玩闹欢笑时师傅对我们回头的'一笑,也怀念因堵车师傅破口大骂的粗鲁。想念那破旧的三轮带着我们走遍城市的各个角落,玩得夜深了,三轮车并是回家的希望。
时代进步了,县政府为了城市容貌,禁止三轮车的行驶,换来一辆辆公交,三轮车被贱卖了,或是当成废铁处理了,一群群失业的人,将何去何从?
再没有熟悉的朋友共享一辆车的快乐,公交上太多疯狂会引起别人的反感;再没有兜风的快乐,只有严严实实的窗户遏制了呼吸;再没有招手即来的方便,只有苦苦等待的焦急;农民们多了一份陌生,进城找不到坐车的方向。也有顽固“分子”趁黑开三轮,最后被城管的车一呼而啸的带走了,小小的三轮最终缴械投降了。
风景消失了,人们心里空落落的。在统一的,标准化的现代化城市建设中,我们无所适从,总感觉没有三轮车的家乡不是心中的家乡。也许,我知道有一天这种感觉会淡忘,也学会习惯现在的生活,也许会为家乡的新变化而自豪,这也许就是时代交替时所要经历的阵痛吧。
而今回到家乡。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车辆,摩登时尚的人群仿佛在昭示时代的变化。社会的进步也惠及了小城的人们。只是,人们还偶尔提起那过去的人、过去的风景。
而那过去的,将成为亲切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