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的地铁,远处的蓝,云朵是一副即兴的画卷。
南风徐动,房间氤氲着CK混在阳光里的味道。
久经烟雨的江南,早已厌倦冰凉潮湿的季节。
伸手就能触碰到阳光的日子,使人莫名心安。
瞥见墙面上兰卡威一望无际的海岸线,浮躁的心似乎得到了一丝慰籍。
10月里,看着叶的片片凋零,秋花如火如荼的盛开,入夜小区的犬吠和楼道里的声控灯。
世间万象,浮光略影,
让我无端的思念北方。
我的生活已然被设下巨大的圈套。各类角色让我无法冲动逃脱。
特定的时间下失去一切想象的能力,成为我年轻生命中的'匮乏。
或许成全,亦或毁灭。
我无由抗拒,
唯有服从,
服从宿命浩瀚的恩泽。
三毛用丝袜自刎于生命是一种怎样誓死绝然的姿态。
我看见了欧根尼老旧的酿酒圆木桶,看见爱略特的荒原。顾城还没有走出广袤的黑夜,而我也没有。
来自各个角落里不同的声音告诉我,
你应该如何,你要如何,你怎样如何。
而我,只想隐藏在黄昏的背后。
不想去觊觎虚掩在门后的世界,我已经丧失这样的好奇心良久。
六岁以前。我总是反复的梦见一个直通天顶的米白色柱子,上面攀附着绿萝的藤蔓。
我踩着它不停的向上攀爬,一个不小心便跌落。
有时在顶峰,有时从半空。
重重的摔下或者毫无止境的坠落,直到四脚朝天的来到一个开满了紫色鲜花,空无一人的草原上。
呐喊,彷徨,或者喜悦,无人问津。
我是谁,我要做什么,我要去哪里。
我全然不知。
我看过世间无数双眼睛。明亮的,黯淡的,或者使人恐惧的。
你还记得托尔斯泰吗?
那双锐利而饱含深情的眼睛里,我看见了另一个世界的光明。
我在黑格尔和老顽童之间固执的做斗争,
萧伯纳从工作里抬起朦胧的双眼,
爱因斯坦从狭义相对论原理中走出来,捋着一把白花花的大胡子,
咧着没有门牙的嘴冲着我意味深长的微笑。
培根还是戴着眼睛追着黑板满街的跑。
孤独便是人生来的宿敌,它能成全你也可以毁灭你。心底的昭示不停的穿过心脏提醒我,安静吧,安静吧。
良久,我听见门外有了焦急的声音。
他们说:“孩子,丢掉你的书本,走到这个世界的中心来吧,你已经渐渐丧失了情商的本能。”
我如同患上了末日绝症一般的顽疾,被这样告知。
日已西沉,云被度上一层层瑰丽的颜色。
夕阳象一个吝啬的守财奴,正一点一点埋藏他最后的金币。
远处深眠已久的湖水,平静的像个美人,一言不发。
不知何处传来一阵阵哀伤的笛声,总在这样的时刻,为心境索然的旅人徒增伤感。
时光的齿轮还在轻轻扭动,逾越过人类一切微小的作为。
宇宙,星球与星球之间的距离,以及光年以外更加遥远的陌生领域。
而我们,只有尊重彼此仰视谦卑的目光中,归于长久的安宁。
感受雨的滋润,感受风的温柔,你听风中还有花开的声音。
或者誓与青天齐平,或者狂而不损其媚的活着。
存在,便强大到成为一切的理由。
像你,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