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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阿姨的少女心短句

时间:2024-09-25 13:19:31

老阿姨抒情散文

  凌晨三点,老阿姨就又开始忙碌了,拖着年迈体弱的娇小躯体,打水,擦身,拖地,洗衣,来来回回的穿梭在病床之间。待为病人洗涑、穿戴完毕,天色已经亮开了。一束明亮的光照从病房后边的门道里挤进来,使终日被日光灯照射的房间多了一丝生存的气息,光照在白色的墙壁上移动,像是跳动着的脉络。我朝着这束光的方向看去,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对生命的向往。

  病房里一共住了四个病人,201和204都是老年痴呆病人,201基本就不会发出声音,睁着一双混浊的双眼,毫无光感地盯着天花板。204已经很老了,说是快九十岁了,听说早年是做生意的,成天嘴里都叽叽哇哇的大声叫嚷着,也不知道她究竟说些什么,老阿姨跟我调侃说,她嚷的是“袜子!三块!短裤,胸罩!便宜卖了”!仔细一听,还真像是这么回事,看来还是老阿姨比较了解她。203是个是中风的老奶奶,每天都张着嘴,露出牙齿,吐着口水泡泡,看起来十分的可怕,因为她就住在临床,所以老阿姨就找来纸板给我隔着,这样就不会有太强的生理反应了,我很感激老阿姨的贴心和理解。

  老阿姨是这间病房的护工,已经六十多岁了,干净白皙的皮肤,身材非常的娇小,她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工作,做得很细致也很辛苦。把一项内容如此繁琐的工作干得兢兢业业,顺顺当当,我不知道她从那里来的力气,因为她实在是太瘦了,也许都不足九十斤,而那几位长期吸收高蛋白营养液的奶奶,也都特别的肥胖,每次看到她爬上病床去给三位身体特别肥胖的老人翻动身体,我都非常的为她担心,生怕她闪了自己的腰。也许是长期从事这项工作的缘故吧,她倒是很快就弄好了,还说:没事!习惯了。

  每天,除了我和老阿姨不时交流的声音外,多数时候病人都是静静的躺着,一动也不动,病房里因此显得很安静,当然,偶尔204会突然大声的叫嚷几句,吓得我们一哆嗦,随即我和老阿姨都放声大笑起来。在这样的病房里,如果不是有老阿姨可以聊天,真的会被憋死的。记得刚住进医院的时候,医生和护士们竟还都说我是这医院最年轻漂亮的女病人,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但是看到她们每天都静静的躺在那里,除了按时的挂上营养液,靠胃管或是肠管吸收来维持生命外,就如同死去了一般,我就又多了丝庆幸,因为在这之前,我认为我已经算是苟延残喘的人了,没想到她们会更糟,此刻,作为还能够自主活着的人,我不由得有点欣喜,有意识,有思想,能吃,能喝,挺好!

  老阿姨就住在病房边的小间里,没有门闭,晚上有什么事一叫就能听见,因为房间太小,只能容纳一小张床和放几个热水瓶,所以老阿姨做饭都是用盒子盛好米,拿到医院的食堂里去蒸,菜是交点电费借食堂的锅炒。其实她是可以不用自己做的,食堂打来就是,但是她说她有胆结石,不能吃食堂的饭菜,太油腻,所以就自己做。她每天事情都很多,也没有时间去买菜,我来以后,我的父母就常在菜市场给她带点回来,一点小菜,她都非要给钱,弄得父母和她在病房里推来推去的,最终也还是收下才算了事。只要是空了的时候,她也会时不时的做点汤给我喝,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她每天都吃得很素,几乎都不见油腥,说是不敢吃肉,一吃胆就疼,有几次都看见她用手捂着肚子边,想来是又疼了。

  阿姨每天护理病人的时间基本就是:早上六点翻一次身,中午十点再给三位老奶奶翻身,翻完后就自己去弄饭吃,吃完饭休息会再给她们翻身,反正间隔三个小时就必定要翻身。下午三点和凌晨三点就是给病人擦洗的时间,她不像其他护工那样敷衍了是,每次她都十分的认真仔细,那怕这些病人根本就毫无意识,洗不洗都不会说什么的状态下,她也不会随意凑合。只见她前前后后的.给病人洗脸,擦背,抹腿洗脚,连脚丫子也认真的洗,而且洗上身和下身都会各用各的盆,从不将就,洗完后,还拍拍她们的后背,说是加速血液循环。也许有人会认为,面对这些没有意识的病人,家人也没在身边看着,随便洗一下就可以了,但老阿姨不这样看待,她说她们也挺可怜的,如果不洗干净,就会滋生更多的病症,所以一点都不能马虎。

  这里做护工的不像在其他医院,只负责病人的卫生护理工作。每天她们做的事复杂而且精细,比如换床单、换营养液、为病人从肠管胃管里注射药物等等。在我认为这些本该是医院护士做的工作,统统都要由她们来完成。说实话,做这些事一点都不简单,需要精细到毫升、克,推药的速度也要熟练掌握,对于一个没有读过几天书的农村老人,如果不是认真的态度和较高的悟性,真的会出错,所以,我认为老阿姨她确实很厉害。因此,我常常对她说:“阿姨,你做了本该护士做的工作,另外加你工资吗”?她说:“加什么工资,帮帮忙呗!难道说叫你做你不做么”?当然,她说,做得好,也是会有奖金的,她就常常得奖金,虽然只有三五百块,但是看得出她非常的满意,还问我知不知道门上“示范病房”的意思,我说,那不就是优秀的意思吧!她说,就是,得这也不容易呢!她已经连续得了几回,看表情就知道她很在乎这个。

  虽然她对我不错,但她总是在凌晨三点起来给病人擦洗,这弄得我常常很不痛快。那三个倒是毫无意识,洗就洗呗,可是我不一样,三点,我正睡意正浓,她起来一阵忙碌,又是开灯,又是唰唰的洗漱,弄得我睡意朦胧的很不舒服,洗完了她们的,她还要叫我也洗脸,天,你说凌晨三点洗什么脸啊!我都还想睡觉呢?可她说等会她还要去洗衣服,拖地,换床单,就没时间给我打水洗脸了。想到她这么大年纪了,就不想再给她添更多的麻烦,洗就洗呗,洗了脸、刷了牙,睡意也全无了。住院这一个月,白天睡不着,晚上的时间又被这么一弄,所以我几乎就没睡好过。虽然是这样,但是一想到她也没睡好不说,还要做那么多的活,我能有什么不满意的,病房,本就不是最好的安息场所,只有健康出院,才是住院的目的。

  有时,我也常常问她,说:“阿姨,你这么大年纪了,又生着病,怎么不在家安度晚年呢”?她说,“出来做护工十多年了,这几个病人一直都是她护理,如今都两三年了,这些病人的家属对她都挺好,还常常额外给她买吃的,穿的,说只有她照顾他们的亲人才放心,反正说就是舍不得她走。她还说,她儿子前两年在工地上出了事,腿摔断了,如今才刚好,家里的老头子也生着病,就想趁如今还能动,找点钱养老或是贴补家用”。听她这么一说,我也算是明白了,作为农村人,也许这就是蜡烛成灰泪死干吧,只要还有一口气,都会为家庭,为子女鞠躬尽瘁,这就是平凡人的伟大。不过,多数时候阿姨只会轻松地说,在家里没钱赚呀!出来打工有钱赚啊!说这话时,还满脸喜色,那样子就跟她领了工资数钱的时候一样的高兴,好像压根就与辛苦无关。

  不忙的时候,老阿姨就会和我聊天。因为在这间病房里,除了我,没人能正常说话,所以她一有空就坐下来聊天,聊她的家乡,聊她的小时候,聊她人生的坎坎坷坷,也聊她的老伴,儿子儿媳和女儿。因为有人时不时的聊聊天,说说笑,所以病房里的时间也稍微的好过了点。那天下午,阿姨忙完活,就和其他病房里的护工去了趟街。回来后,买来了几件素色的T恤和两条暗花的九分裤,说是一共花了一百二十元钱,非常的高兴。刚落脚,就坐在床上一件一件的穿给我看,还不时的转一转身子,那表情,活像一个孩子一般。于是,我明白了爱美是人之天性,返老还童,还真挺可爱的。

  有时,她也会跟我说一些病人的家庭情况,比如说204是个孤寡老人,有套房产,是由社区帮她卖了房子来医院养老的,经管人一般星期六会来看她,买些必须用品。203的儿子是抱养的,但特别的孝顺,每星期都来两次,这我是知道的,前两天刚来过,还给***妈擦流出来的口水,看起来是真孝顺。他说起201的时候特别好玩,她说,201女儿是星期四来,媳妇一般是两个周来一次,都是和儿子一道来的,来了后隔着被子摸摸老妈妈的手,拍拍身子,虚情假意的叫两声,“妈!妈!”,一看那样子就很假,都是做给她老公看的,她一边说,一边还在那老太太身上示范给我看,幽默极了,我说老阿姨你观察还真仔细,她说,真是这样的,我又是一阵好笑。

  一个月后,我的病也快好了,老阿姨说她也要回家动胆结石手术。她比我先走几天,她的工作交给了另外的护工来带,说是动了手术还会回来,所以,走的时候只带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临走的那天早上,她也没忘记给我买来了早餐,工作做到了善始善终。我一直在心底里说,敬爱的老阿姨,一个月的精心照顾,你就像我的妈妈一样,我非常的感激你,看着她一步步的离去,我一再的叮嘱她:“要完全康复了才来,年纪大了,要多多休息”。我知道,她再回来时,我已经出院了,今生的缘分,就是那一个月的朝夕相处,从此以后,再见亦难。

  离开杭州的那天,五月的天空下起蒙蒙小雨,靠在车窗口,看着列车划过一道道的山梁,向家的方向行进,我又一次的想起老阿姨,想起那些住院时的点点滴滴,想起她亲切的笑脸。别了,杭州!别了,老阿姨!他乡故土,愿你平安健康,福如东海!

棉湖老桥抒情散文

  世事无常,总在变化中。对于棉湖老桥的拆除,心里有些不忍,有些难舍,有些悲戚。可那又如何呢?该去的去,该来的来,无常,是自然之道。正如时钟,它的分秒针时刻不曾停过;我们身体的细胞,每秒都在新陈代谢;一年四季,在不停轮转......世间一切,没有一样东西是固定的、静止的,哪怕一块铁,看似不动,其实内部的分子时时刻刻无不在做不规则运动,所以,它也有生锈、老化的一天。更何况日夜承载负重的老桥呢?

  未来世时桥已在,离家出走桥却除,教我如何不想它?拆除之时,未能与它道别,只在朋友发来的图片看到。又教我怎么不愧疚?我的童年,是和它紧紧粘在一起的:凑伙伴去棉湖拾荒,从它身上过;和母亲去棉湖赶墟,从它身上过;与同学去棉湖看电影,从它身上过......稍大一些,有了烦恼,也曾在它上面,身倚栏栅,仰天长叹;也曾在桥墩底下,捕鱼捉虾;也曾在桥下的沙滩,嘻戏狂奔如烈马。可它,每天的每天,默默承载着两岸的人流、车辆。所付出的,是无私的贡献。老桥,它要走了,毕竟老了。岁月无情,就如它脚下潺潺的溪水,一去不复返。老桥啊,我仿佛听见,在人工的拆除下,你崩塌的'声响,是留给这个世间不舍的呼唤!

  一座桥,一段历史,一份情缘。怀念老桥,自然也想起和老桥相关的人和事。母亲以前常说,大桥未建时,溪两岸的人们来往全靠渡船。摆渡的船多,但撑船的人缘和服务质量最好的,要数村里的蒜头伯。他为人憨厚、老实、随和。撑船载客,从不与人计较金钱,随人家给。母亲说,那个时候蒜头伯长得一表人才,因为家穷、老实、木呐又没有文化,故而没被哪家的女子看中。母亲和她的姐妹每次去过渡,会说:“蒜头伯,你载我们过去,下回给你介绍对象。”蒜头伯听了很高兴,所以没有收她们的钱;到了下回,如法炮制,他听了还是一样高兴,照样不收钱。只是口里喃喃的说:“又在哄人。”后来,棉湖大桥建成,蒜头伯就失业了。他舍船而埋头于庄稼,干起农活。但一直单身。我五六岁的时候,他已经六十多岁了。农活忙完,很多时候,他在村里神庙前的榕树下闲坐。做为小孩的我们,老缠着他讲故事。故事挺多的,一个接一个,听得我们目瞪口呆。

  一会说村里村外的新鲜事,一会又讲些潮剧里的情节,譬如《陈三五娘》、《五女拜寿》、《四郎探母》等等......具体内容已经记不起了,只记得偶尔有调皮的同伴,冷不丁丢他一颗沙子,他起身一抓,抓着了,一巴掌拍下来,到了脸上却变成轻轻的抚摸。大家和他相处日久,也就不怕了,甚至还敢在他面前放肆、做些小动作。不讲故事的时候,他总望着远方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似乎成了习惯。听母亲说,他原来有个亲弟弟,十七八岁的时候,因为家穷,常常饿肚子,有一天饿得不行了,忍不住偷了邻村的番薯吃,被抓到,打成重伤,回家不久就去世了。为几个番薯害人一命,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我想,蒜头伯是否在想念他死去的弟弟呢?猜归猜,我始终没有问过他。到我读初中时,基本没找过他了,有时在榕树下过,依旧见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出神。再后来,我走上社会,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前几年,听村里人说他去世了,在一个夜里走的。人家说,他无病无灾,走时很安详。

  突然感觉到,蒜头伯就像这座棉湖老桥。或者说,这座棉湖老桥,就像蒜头伯。

我和老槐抒情散文

  我静静地望着她——一颗老槐树,伤痕累累的老槐树。

  我静默地凝视着她,她亦回赠我以静默。皱褶的皮肤,犹如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一道道伤口,深深浅浅,千千万万。绿荫从树梢落下,有一股清新沁入心间。风从远方吹来,撩拨着我的思绪。她依旧静默地站在那里,孤零零地,站成一种沧桑。风轻轻地吹着,我坐着靠在她的脚下,听着风去风来,人过人往。她优雅地摇曳着,却不曾落下一片哀伤。我依偎着她,附耳细听来自沧桑的倾诉。没有寂寞,也没有凄凉;不曾孤独,亦不曾忧伤。

  琴声悠扬,发自远方,轻捋指尖,萦绕耳旁。我流转目光,生怕触断了那乐章。她听着,细细地听着。我无语,她也沉默。我不知道她是否来自远方!我不知道那儿山是否依旧苍翠,水依旧澄明!我不知道那儿是否也有行吟诗人曾歌唱!她依旧静默着,像是早已看破了红尘。哀莫大于心死,苦难莫抵于言辞。大恸无声,却在心底掀起巨浪。可是,我什么也没听见!她的心早已容下星空、踏破时光。

  风悄悄地,从耳边游过。阳光撒在叶上,一颗颗闪烁,如一串露珠圈在她的项上。她袅娜着身姿,摇下几颗阳光。那是给我的么?她无语,我已会意。我俯身去拾却始终只能让她失望。这就是时光么?明明知道日历会往后翻,我们却仍要苦苦留住过往,留住奢望。

  她站着,我陪她站着。她翻开尘封的记忆,翻开每一道皱褶,翻开岁月留下的每一道伤。我轻抚着这不曾愈合的`伤,油然生出一种悲悯。我含泪轻叹:岁月的刀刃是怎样刮痛你的记忆、痛你的伤?年轮碾过时可曾抛下厚重的历史?你又是怎样。?你还是静默,我却流泪了。也许,那些伤口早已失去了知觉。我陪着她,我想至少这样会让她好过一点。风又来了,带着我们飘向远方。有一种苍凉,在肆意流淌。她和我在时光里流浪,每每经过一过地方,都会闻到那苍凉。是寂寞的独舞?还是孤独的梵唱?眼前一片苍莽,人烟渺茫,四野却如梦长,寂然一片,全无声响。过往贤仁志士都曾体验过这种苍凉么?我痴痴地仰望着,仰望她的容妆。从观望到敬仰,逝去的不过只三寸日光。

  风来了,又走了。我依偎在她身旁,不是的回想,回想梦境里的绝望。所有时光里,只剩我单薄的身影在风中瑟瑟发抖,空间围困我以树桩,没有死,也没有生,任凭孤独吞噬。我愿成为一颗老槐树!我愿成为唯一的那一丛绿!可。她悄悄遥下一阵芬芳,把我拖出绝望。呵呵,我回眸一笑,她亦回我一笑。那笑里,看不见沧桑,也听不见沧桑,只有生命对生命的悲悯和欣赏。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而我在你身旁。我不敢奢望,也不敢轻唱。再给我一片芬芳吧!我不爱枫红,亦不爱樟香。我只祈求一片芬芳,要不带哀伤,也不沾怅惘的那片。只此一片,我愿藏在在心间,永生不忘。

君生我已老抒情散文

  某天,一个我曾经教过的学生在音频聊天的时候跟我说:“如果我不这么小,你也同意,那我就娶你。”第一反应是说“谢谢”。因为最近一直在感慨自己的老掉,带着一腔的不情愿,非常不淡定地迎来了自己的三十岁生日,之后,不到十八岁的小男孩,说,如果我不这么小,那我就娶你。第一遍以为听错了,再问,被冠之以最会装糊涂,然后,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有点小惊讶,虽然一直再说很喜欢我,但我一概认为是小男生对老师的依赖,仅此。至多以为,会一起去玩,做他的朋友,又或者,再也不见,只在网上聊天,玩笑,指点他交怎样的女友……却未想到,他却提到如此庄重的事情,又如此诚挚的口气。这本就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男孩子。

  谢过他以后,他奇怪于我的反应。我告诉他,因为他已经把前提说的很明白了,是“如果”他不那么小,前提不成立,所以结果也不成立。但我很感谢他这种方式的认同。这是一个有点不同的男孩子,自学法语,看电影很注意细节,思考人生,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当一名外科大夫,被这样的男孩子认同,本身就会引起虚荣。他接着问,那么,如果,我就是这么小呢,我只是笑笑。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我是指,没有多久,我就可以。可是,我老了啊。他沉默了好久。

  然后就说,来找他玩,话题转的很突兀。我说好啊,可是有什么玩的呢。他说,那,出国去玩吧。我说,好,拍照片给我看。他说,当然是我们一起去,我会赚钱的。听着很感动。然后他说,我们要做好久的朋友。我说,好,直到我六十岁的时候去世,你会为我哭吧。他说,你不会死的.,你教我们的时候不是说,你来自埃及,活了三千多年么,还会活下去的。

  曾经发短信给我,用法语说,想我,还有,喜欢我。其实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一样,当他失恋时宽解他,当他浮躁时提醒他,还会开小玩笑,只是,从来没有打算让他进入我的生活,了解我的生活,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希望他永远是我过去某一段生活中的印痕,那个时候,我在讲台上,神采飞扬,学生们坐在下面,专注地看着我,跟我学“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阴欲雨,风满楼台的时候,念“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虽然他们已经是我教的最后一拨毕业班了,但还是怀念,怀念意气风发的自己,怀念坐在座位上,眼睛亮亮的他们。

  有的时候,常常会念一句话,斯人已老。想象一个场景,毕了业工作了的学生,来看这个昔日的老师,而我,韶华已逝,带着平静的微笑,看他们的意气风发。看了年轻,总会觉得有被逼得变老的压力感。好像,时间车轮后推轮子的永远是小辈,被碾压的总是走在前面的我们,然后,轮回往复。因为我们也推过轮子,也感慨过轮子怎行走的如此缓慢。

  得不到的,永远最美,失去了的,永远难得。每个人,每段路,都在被碾压或者在推轮子。推轮子的时候,耐心点;被碾压的时候,放松点。会更快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