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来庆生散文
外面,风很躁狂,呜呜地吹着口哨,猛烈地推搡着门窗:啪啪啪,哐啷哐啷;裹挟着一切它能带走的东西:塑料盆、广告牌、衣服、树枝等等,像中了邪一样,呼啸着在空中盘旋飞舞;雨更是被吹斜了,吹偏了,变了轨迹,像喷气式飞机喷出的烟雾在空中画出一道道长长的横线,而地面上已成泽国。水流带着一帮难兄难弟四散奔流,仿佛世界末日。深圳,这一座海滨城市沉浸在一片风雨飘摇中。
而在当地社区提供的临时避难安置点里,几百名农民工兄弟或坐或躺在大厅地面的褥子上,静听风生水起。作为项目副经理,此次避难安置的主要负责任人之一,我站在旁边默默地陪着他们,并保证他们食宿无忧。
当然,陪伴的不只有我,还有那“呜呜呜”的咆哮和那横冲直撞的躁狂,都被这一座高大稳固的建筑挡回去了,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
不知是谁给这一次台风起了一个颇具创意的名字:山竹。原本,那深红偏黑的,圆圆的,如乒乓球大小,还戴着一顶时尚、简约绿色小帽,富贵、祥和、平静、自然,是油画、水彩的宠儿。它的味道更是让人迷恋。打开厚厚的果皮,包裹在果实上薄薄的一层果肉,却雪白、黏糯、蜜甜。也许是经典限量所致,也许是策略所致,总之牵着欲望,吃了还想,过了不忘。
然而,这样高档兼具修养的水果却成了强台风的代名词,极度的躁狂,连外面的大树也被连根拔起,似乎一贯的温婉也有桀骜不驯的时候。
曾经,这一帮农民工兄弟也有一种另类的“躁狂”。
在深圳,一年来几次台风警报是常见的事。多数时候,仅下一点雨,起一点风,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平常。而每一次台风来临前的撤离总是少不了的,甚至在深更半夜。大惊小怪,存心不让人好好休息!撤离演变成了躲猫猫的游戏。看着出去了,趁我们不注意,有些农民工又绕回来了。我和其他管理人员要不断围追堵截,有一种变相的围捕或者像家长围堵不怕危险执意要出门的淘气孩子的感觉。来来回回十几趟,劳心费神。
谁不贪恋热被窝呢?我一样。况且,每一次撤离,我几乎没怎么睡,眼皮沉重如铁。连我家她在每一次台风来临前,也仅仅是自己去寻找住处躲避。她在哪里?很多回,我还尚不清楚。
该怎样形容我自己呢?胳膊肘往外拐?家人不亲,亲外人?仿佛怎么形容都恰当。我既是妻子的丈夫,也是这一帮农民工兄弟的`领头雁。他们孤单在外,总需要有人为他们生命安全负责;我崇尚生命的伟大,也向往和谐美好的社会氛围。本性和责任的驱使,应该有所为,自然也有所不能为。尽管,这几百号农民工兄弟并不完全买账。
这一次的撤离也一样,一共经历了近3小时。有人抱怨,还有人要跟我动粗。一个20岁出头正在玩手机的小伙,从床上被叫起来,他攥紧了拳头,跟惹怒的牛一样盯着我。
小兄弟,你收到短信通知了吧?这一次是17级强台风,并非儿戏。只要你撤离,揍我两下也行。我心平气和地看着他,他松开拳头低下头,反倒不好意思,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主动走进了撤离的队伍。在临时避难大厅里,我在例行巡检的时候,看见他双手抱膝静静地坐褥子上,眼里透着庆幸、感激的光芒。
“在哪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手机响起。
“仔子,你没事吧?”电话里传来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跟夏天,冷不防吃冰激凌一样,又惊喜又突然。
“没——没——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今天是你生日。你忘了吧?”
“啊——哦,哦,哦……”
……
小时候,我很淘气,惹是生非,没少让妈操心。在兄弟姐妹众多的家庭,我并不招人爱,母亲给予我的关爱并不多。哪怕我长大成人参加工作,依旧如此。淡淡的,远远的,好像我永远是那一个不招人爱的孩子。印象里,她从未主动给我打过电话。
或许她的爱就跟山竹的一样,包裹在厚厚的果皮里,果肉不多,味道软糯、蜜甜,限时限量。但,不管怎样,终归来了,像外面的台风一样,在多次的轻描淡写后,来得那么真实、剧烈,不只大树被刮倒了,连摩天大楼也晃动了。
我热泪盈眶。
盒饭,送来了,我迎上去吩咐其他管理人员点数派发。大厅里喜气洋洋,一场盛大的宴会即将开始……
《竹影》--散文
吃过晚饭后,天气还是闷热。窗子完全打开了,房间里还坐不牢。太阳虽已落山,天还没有黑。一种幽暗的光弥漫在窗际,仿佛电影中的一幕。我和弟弟就搬了藤椅子,到屋后的院子里去乘凉。
天空好像一盏乏了油的灯,红光渐渐地减弱,我把眼睛守定西天看了一会儿,看见那光一跳一跳地沉下去,非常微细,但又非常迅速而不可挽救。正在看得出神,似觉眼梢头另有一种微光,渐渐地在那里强起来。回头一看,原来月亮己在东天的竹叶中间放出她的清光。院子里的光景已由暖色变成寒色,由长音阶〈大音阶〉变成短音阶(小音阶)了。门口一个黑影出现,好像一只立起的青蛙,向我们跳将过来。来的是弟弟的同学华明。
“唉,你们惬意得很!这椅子给我坐的?”他不待我们回答,一屁股坐在藤椅上,剧烈地摇着他的两脚。椅子背所靠的那根竹,跟了他的动作而发抖,上面的竹叶作出萧萧的声音来。这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大家仰起头来向天空看。月亮已经升得很高,隐在一丛竹叶中。竹叶的摇动把她切成许多不规则的小块,闪烁地映入我们的眼中。大家赞美了一番之后,我说:“我们今晚干些什么呢?”弟弟说:“我们谈天吧,我先有一个问题给你们猜:细看月亮光底下的人影,头上出烟气。这是什么道理?”我和华明都不相信,于是大家走出竹林外,蹲下来看水门汀上的人影。我看了好久,果然看见头上有一缕一缕的细烟,好像漫画里所描写的动怒的人。“是口里的热气吧?”“是头上的汗水在那里蒸发吧?”大家蹲在地上争论了一会儿,没有解决。华明的注意力却转向了别处,因从身边摸出一枝半寸长的铅笔来,在水门汀热心地描写自己的影。描好了,立起来一看,真像一只青蛙,他自己看了也要笑。徘徊之间,我们同时发现了映在水门汀上的竹叶的影子,同声地叫起来:“啊!好看啊!中国画!”华明就拿半寸长的铅笔去描。弟弟手痒起来,连忙跑进屋里去拿铅笔。我学他的口头禅喊他:“对起,对起,给我也带一枝来!”不久他拿了一把木炭来分送我们,华明就收藏了他那半寸长的法宝,改用木炭来描。大家蹲下去,用木炭在水门汀上参参差差地描出许多竹叶来。一面谈着:“这一枝很像校长先生房间里的横幅呢!”“这一丛很像我家堂前的立轴呢!”“这是《芥子园画谱》里的!”“这是吴昌硕的!”忽然一个大人的声音在我们头上慢慢地响出来:“这是管夫人的!”大家吃了一惊,立起身来,看见爸爸反背着手立在水门汀旁的草地上看我们描竹,他明明是来得很久了。华明难为情似的站了起来,他拿木炭的手藏在背后,似乎害怕爸爸责备他弄脏了我家的水门汀。爸爸似乎很理解他的意思,立刻对着他说道:“谁想出来的?这画法真好玩呢!我也来描几瓣看。”弟弟连忙拣木炭给他。爸爸也蹲在地上描竹叶了,这时候华明方才放心,我们也更加高兴,一边描,一边拿许多话问爸爸爸爸:
“管夫人是谁?”“她是一位善于画竹的女画家。她的丈夫名叫赵子昂,是一位善于画马的男画家。他们是元朝人,是中国很有名的两大夫妻画家。”
“马的确难画,竹有什么难画呢?照我们现在这种描法,岂不很容易又很好看吗?”“容易固然容易;但是这么‘依样画葫芦’,终究缺乏画意,不过好玩罢了。画竹不是照真竹一样描,须经过选择和布置,画家选择竹的最好看的姿态,巧妙地布置在纸上,然后成为竹的名画,这选择和布置很困难,并不比画马容易。画马的困难在于马本身上,画竹的困难在于竹叶的结合上,粗看竹画,好像只是墨笔的乱撇,其实竹叶的方向、疏密、浓淡、肥瘦,以及集合的形体,都要讲究。所以在中国画法上,竹是一专门部分。平生专门研究画竹的画家也有。”
“竹为什么不用绿颜料来画,而常用墨笔来画呢?用绿颜料撇竹叶,不更像吗?”“中国画不注重‘像不像’,不像西洋画那样画得同真物一样。凡画一物,只要能表现出像我们闭目回想时所见的一种神气,就是佳作了。所以西洋画像照相,中国画像符号。符号只要用墨笔就够了,原来墨是很好的一种颜料,它是红黄蓝三原色等量混合而成的。故墨画中看似只有一色,其实包罗三原色,即包罗世界上所有的颜色。故墨画在中国画中是很高贵的一种画法。故用墨来画竹,是最正当的。倘然用了绿颜料,就因为太像实物,反而失却神气。所以中国画家不喜欢用绿颜料画竹;反之,却喜欢用与绿相反的红色来画竹。这叫做‘朱竹’,是用笔蘸了朱砂来撇的。你想,世界上哪有红色的竹?但这时候画家所描的,实在已经不是竹,而是竹的一种美的姿势,一种活的神气,所以不妨用红色来描。”爸爸说到这里,丢了手中的木炭,立起身来结束说:“中国画大都如此。我们对中国画应该都取这样的看法。”
月亮渐渐升高了,竹影渐渐与地上描着的木炭线相分离,现出参差不齐的样子来,好像脱了版的印刷。夜渐深了,华明就告辞。“明天白天来看这地上描着的影子,一定更好看。但希望天不要落雨,洗去了我们的‘墨竹’,大家明天会!”他说着就出去了。我们送他出门。
我回到堂前,看见中堂挂着的立轴──吴昌硕描的墨竹,似觉更有意味。那些竹叶的方向、疏密、浓淡、肥瘦,以及集合的形体,似乎都有意义,表现着一种美的姿态,一种活的神气。
断竹散文
每次我都不能无视地走过一片竹林。万绿丛中,翠竹总是那样独特,笔直的竹竿、坚韧的竹叶,傲立于天地间,如历代的清官,两袖清风、刚正不阿。
有一天,我闲来无事,骑车在一处大的公园里漫无目的地转悠。鹅暖石铺切的小道,弯弯曲曲,极富韵律之美。两旁的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纷纷从我的视线里越过。
当我进入一处由四面水泥墙构成的空间,别有洞天的景象瞬间震撼了我的心灵。此刻我身处于四周茂密的竹林之中,葱葱郁郁、遮天蔽日。直至今日,我方才体会到竹的巨大魅力,也懂得了历代文人为何将它列入花中四君子了。它独有的魅力确实可以让文人仰慕、折腰。宁折不弯、坚韧不拔。不畏风雨交加、烈日当空。看到竹下有一些石头,我突然觉得这里是一处宁静致远的世外桃源,我可以心无杂念地坐在石上,拿出纸笔快速地创作我的《逍遥游》了。清风徐来,呼吸着竹叶的清新,顿觉文思通达,笔下生花,文如泉涌。不出半小时,就完成了近4000字的散文《逍遥游》。
过了几天,我又来到这里。刚想坐下,就发现了一根竹子倒伏在一片乱石堆上,折断处的连接不到三分之一。翠绿如翡翠的`竿与叶。不禁让我感叹它的生命之顽强。但在惊讶之余,理性战胜了一切:兴许它刚倒不久,眼前的鲜绿只是生命的最后一段活力,如昙花一现,只是短暂的绽放而已。它究竟是如何倒下的,我不得而知。带着这些疑问,我离开了。
又过了几天,我带着心中未曾解开的疑问,再次走进那片竹林,走向那根断竹。在我的再三观察下,它依然竿色不改、绿叶如旧。与前几天没有什么区别。我对这根生命力极其顽强的断竹的敬意油然而生。究竟是什么使它依旧充满着如此旺盛的生命力?
一阵风吹来,耳边响起竹叶细细碎碎声,将我的注意力从那根断竹上移开。竹海绿浪翻滚,一片片黄叶,飘飘荡荡,慢慢坠落大地。竹叶也会枯黄?为自己愚蠢的问题感到可笑……我的目光跟随着纷纷扬扬的黄叶,最终看向了地面。由此我也发现了更加令我惊叹的景象。我蹲下来近距离地观察后,才彻底明白竹子的奥秘:那些簇拥的翠竹下,更多的是一个个断根,而在这些断根的侧面,早已生长着一根根新竹,虽然枝细叶小,但它们确实是一根根全新的竹子。
我似乎明白了那根断竹的心……
老竹为了新竹的成长,将风雨、烈日阻挡,直至付出所有青春,最后枯黄衰老。那根断竹应该是不甘自己的命运,坚强的信念使它本色不改,为柔弱的新竹遮风、挡雨、蔽日。
竹雨散文
阵阵微风唤下蒙蒙细雨,一望无际的茫茫竹海,竹儿正伸着懒腰,舒展着身姿,迎接细雨的洗礼。雨儿也兴高采烈,欢呼雀跃,发出“滴、嗒、滴、嗒”有节奏的欢笑声,恰似一曲巧夺天工的动听旋律。
丝丝竹中雨,枝枝雨中竹,融洽得竟是如此完美,如此和谐,如此扣人心弦。此情此景令我神往!我信步走进大自然,去感受雨中有竹,竹中有雨的仙境----竹·雨。
蒙密的细雨构成了如画的仙境,柔柔轻逸的雨丝为竹林挂上了一层丝质的窗帘。如一帘幽梦神秘韵味为竹林蒙上了迷人的雾岚,散发出那凉凉的,迷漫而淡淡的馨香。恰年少时无名的情愫播散的甜蜜动人的心弦;似婉转的鸟鸣悦耳动听;似流水细细时窃窃的私语。那般轻柔,那般素雅,那般情意绵长。
雨丝轻轻撒落在我的身上,释放着她们无言的冰凉;歌唱着她们柔美的旋律。是那样沁人心脾,叩开了我那紧闭的心扉。
茂盛的竹林将绵延大山的头顶包裹得严严实实,抬头望去,那一点一点的亮光似那夜幕中闪烁的星星,眨巴,眨巴......
看!枝垭上巢穴里的雀雀,不时探出小脑袋来,瞅瞅这,瞧瞧那,仿佛在说,来罢!雨儿......
竹叶儿流泪儿,泪珠儿滴打着竹叶儿,竹叶儿反弹着、亲吻着泪珠儿,呀,泪珠儿变绿了,变绿了,呵呵,绿宝石!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大小不等的绿宝石,随着韵律滑落......
枝尖儿受竹叶儿感染,频频向绿宝石儿招手,欢呼着,跳跃着......
如歌如泣的泪珠儿映着竹叶的青翠,依附在竹身上,用自身的晶莹折射出竹青翠欲滴的风姿,普写出一曲曲中国人战胜自然灾害的悲壮赞歌!
片片历经沧桑的叶儿耸拉着脑袋,感叹时代发展迅猛,明白自己该是让贤的时候了,极不情愿的摇晃着,老态龙钟的漫天飘舞。在细雨的精心呵护下,温顺飘落在漫山遍野,编织成了一幅幅纯天然的美不胜收的淡黄色地毯!
嘿嘿,松软湿润的地毯上,悄悄儿钻出了一只只毛茸茸的笋尖。呵呵,竹笋也终于禁不住诱惑,探出小小的脑袋,接受细雨的洗礼,亲吻!
枯黄的叶子退居一层,墨绿的叶子紧靠其后,还有那郁郁葱葱翠绿的嫩叶儿,一层接着一层,一片挨着一片,层层递进又相互包含,枝儿舞动着纤细的腰肢,露出浅浅的微笑,牵手的叶儿轻轻点头,说着悄悄话,不时发出“沙沙”的欢呼声。好美的景致!
感受这淡淡的韵味,以净化世间复杂的灵魂,为自己充满渴望的心找一个宁静的归宿。
拔开层层雨帘,寻着幽幽小径辗转来到后山。站在高高的山峰上,望着眼前的茫茫竹海。飘渺的细雨轻洒在竹尖上,绿得透眼的茫茫竹海低头恭迎,露出一张张绿色笑脸!
大风起兮,敞开的衣角随着轻拂,竹浪更是此起彼伏,一层层,一叠叠,波浪前行,扰如绿色巨龙狂欢丝雨的到来而翩然游舞,翻卷.....
不知是哪位画家点缀出眼前这怡人的胜景?
不知是哪位闺秀刺绣出这如此自然的锦绣?
不知是哪位作曲家创出这和谐美妙的旋律?
我忽然想到:竹枝低头绿龙舞,山色空蒙雨亦奇!
竹雨撩拨着我的心弦,那诗意的画面,天籁的弦律模糊了整个世界!
我瞬间悟出了:竹·雨就在我的心中,我心中的竹·雨!
竹·雨,挥动着翅膀的精灵。
竹·雨,闪烁着光芒的繁星。
竹·雨,挥洒着动人的柔情。
我爱竹雨,爱她们的完美结合;
我爱竹雨,爱她们朦胧的意境;
我爱竹雨,爱她们的洁如水晶,绿如宝石;
我爱竹雨,真的爱到了我的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