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知之始己,自知而后知人也。其相知也,若比目之鱼。其伺言也,若声与之响;其见形也,若光之与影。
2、未见形圆以道之,既见形方以事之。进退左右,以是司之。
3、其不可善者:或先征之,而后重累;或先重以累,而后毁之;或以重累为毁,或以毁为重累。
4、立势而制事,必先察同异之党,别是非之语,见内外之辞,知有无之数,决安危之计,定亲疏之事,然后乃权量之。
5、古人有言曰:"口可以食,不可以言。"言者有讳忌也。众口烁金,言有曲故也。
6、见其权衡轻重,乃为之度数,圣人因而为之虑。其不中权衡度数,圣人因而自为之虑。
7、捭阖者,天地之道。捭阖者,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
8、即欲捭之贵周,即欲阖之贵密。周密之贵微,而与道相追。
9、牧之不审,得情不明;得情不明,定基不审。
10、虽非其事,见微知类。
11、若欲去之,因危与之,环转因化,莫知所为,退为大仪。
12、近而不可见者,不察其辞也;远而可知者,反往以验来也。
13、世无可抵,则深隐而待时;时有可抵,则为之谋。
14、用于人,则空往而实来,缀而不失,以究其辞。
15、审其意,知其所好恶,乃就说其所重,以飞钳之辞钩其所好,以钳求之。
16、欲多则心散,心散则志衰,志衰财思不达也。
17、引钩钳之辞,飞而钳之。钩钳之语,其说辞也,乍同乍异。
18、其用,或称财货、琦玮珠玉、璧白、采色以事之,或量能立势以钩之,或伺候见涧而钳之,其事用抵巇。
19、常有事于人,人莫能先。先事而至,此最难为。
20、人之有好也,学而顺之;人之有恶也,避而讳之,故阴道而阳取之也。
21、言有之曰:"天地之化,在高与深;圣人之道,在隐与匿。非独忠、信、仁、义也,中正而已矣。"
22、"不见其类而为之者见逆,不得其情而说之者见非。得其情,乃制其术。此用可出可入,可揵可开。"故圣人立事,以此先知而揵万物。
23、正不如奇,奇流而不止者也。
24、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
25、审定有无与其实虚,随其嗜欲以见其志意。出处:鬼谷子
26、以阳而动,德相生也:以阴而静,形相成也。以阳求阴,苞以德也。以阴结阳,施以力也。
27、所处环境是命,所逢机遇是运。
28、与智者言依于博;与博者言依于辩;与辩者言依于要…
29、捭阖之术,捭即开,即言;阖即闭,即不言。捭阖之术,就是张口闭口之术,习口舌之学,知捭知阖,最是难得。难于何处?难于你必须知道何时应该张口,何时应该闭口;你必须知道应该张口时如何张口,应该闭口时如何闭口。常言道,福从口入,祸从口出,讲的就是这个理。
30、观天下就如观这远山,不能单靠眼睛,要用直觉,要用心。观远山,不必上远山,看深谷,也不必下深谷。反过来说,若是真的上了远山,你只会观不见远山,看不到深谷。就好比钻进林中,但见树木,不见林莽。要想看到林莽,唯有站在此处绝顶,用眼望下去,用直觉望下去,再用心望下去。
31、所谓合纵,就是保持力量均衡。秦人若是无力,纵亲反而不成。秦人只有张势蓄力,保持强大,三晋才有危机感,才乐意合纵。三晋只有合纵,秦人才会产生惧怕,才会努力使自己更强。秦人越强,三晋越合;三晋越合,秦人越强,天下因此而保持均势,方能制衡。
32、天下分合,可有两种,一是名分实合,二是名合实分。武王分封,当属名分实合。西周初年,天下大势是,周天子威服四方。周公制礼,诸侯皆受王命,礼乐有序,西周四百年因而大治。然而,平王东迁之后,情势有所变化,周室式微,诸侯坐大,天下大势开始走向名合实分,终成今日不治乱局。
33、任何学问都有术道之分。就兵学而言,用兵之术在于战胜,用兵之道在于息争。故善用兵者,并不好战,用兵之道,在于不战而屈人之兵,在于化干戈为玉帛,以四两拨千钧。
34、去除心障,在于自觉,自觉之至,在于觉他。自觉不易,觉他也就更难了。也就是说,他障易除,心障却是难除。人无自信,他人怎么能使他自信呢?无自信者需要悟道,修心;自负者也需要悟道,修心。山不在高,在仙;水不在深,在龙;读书不在多,在精,在领悟,故此能修得其道。
35、常言道,人无完人。此话是说,凡人皆有心障,或表现为此,或表现为彼。目中无人,自吹自擂,不求甚解,好高骛远,争风吃醋,自作聪明,凡此种种,心障在于自负;行为孤僻,极少说话,也很少与人合群,此心障在于无自信。修道之本,就在于去除心障。
36、捭之者,开也,言也,阳也。阖之者,闭也,默也,阴也。阴阳其和,终始其义。
《鬼谷子》的经典语录
1、故捭(1)者,或捭而出之,或捭而内之;阖(2)者,或阖而取之,或阖而去之。
2欲闻其声反默,欲张反敛,欲高反下,欲取反与。
3、知之始己,自知而后知人也。其相知也,若比目之鱼。其伺言也,若声与之响;其见形也,若光之与影。
4、未见形圆以道之,既见形方以事之。进退左右,以是司之。
5、巇(3)者,罅(4)也。罅者,涧也,涧者,成大隙也。巇始有朕,可抵而塞,可抵而却,可抵而息,可抵而匿,可抵而得,此谓抵巇之理也。
6、其不可善者:或先征之,而后重累;或先重以累,而后毁之;或以重累为毁,或以毁为重累。
7、立势而制事,必先察同异之党,别是非之语,见内外之辞,知有无之数,决安危之计,定亲疏之事,然后乃权量之。
8、故计国事者,则当审量权;说人主,则当审揣情,避所短,从所长。
9、古人有言曰:“口可以食,不可以言。”言者有讳忌也。众口烁金,言有曲故也。
10、摩而恐之,高而动之,微而证之,符而应之,拥而塞之,乱而惑之,是谓计谋。
11、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至今,其道一也。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弛或张。
12、见其权衡轻重,乃为之度数,圣人因而为之虑。其不中权衡度数,圣人因而自为之虑。
13、捭阖者,天地之道。捭阖者,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
14、圣人守司其门户,审察其所先后,度权量能,校其伎巧短长。
15、即欲捭之贵周,即欲阖之贵密。周密之贵微,而与道相追。
16、牧之不审,得情不明;得情不明,定基不审。
17、其钓语合事,得人实也。其张网而取兽也,多张其会而司之。道合其事,彼自出之,此钓人之网也。
18、虽非其事,见微知类。
19、“不见其类而为之者见逆,不得其情而说之者见非。得其情,乃制其术。此用可出可入,可揵可开。”ス适ト肆⑹拢以此先知而揵万物。
20、若欲去之,因危与之,环转因化,莫知所为,退为大仪。
21、欲说者,务隐度;计事者,务循顺。
22、物有自然,事有合离。
23、近而不可见者,不察其辞也;远而可知者,反往以验来也。
24、世无可抵,则深隐而待时;时有可抵,则为之谋。
25、经起秋毫之末,挥之于太山之本。
26、用于人,则空往而实来,缀而不失,以究其辞。
27、凡趋合倍反,计有适合。化转环属,各有形势。反复相求,因事为。是以圣人居天地之间,立身御世,施教扬声明名也,必因事物之会,观天时之宜,国之所多所少,以此先知之,与之转化。
28、审其意,知其所好恶,乃就说其所重,以飞钳之辞钩其所好,以钳求之。
29、欲多则心散,心散则志衰,志衰财思不达也。
30、为之枢机以迎之、随之,以钳和之,以意宜之;此飞钳之缀也。
31、引钩钳之辞,飞而钳之。钩钳之语,其说辞也,乍同乍异。
32、其用,或称财货、琦玮珠玉、璧白、采色以事之,或量能立势以钩之,或伺候见涧而钳之,其事用抵巇。
33、圣人常为无不为,所听无不听。成于事而合于计谋,与之为主。合于彼而离于此,计谋不两忠,必有反忤。反于此,忤于彼;忤于此,反于彼。其术也。
34、古之善背向者,乃协四海、包诸侯,忤合天地而化转之,然后以之求合。
35、古之善摩者,如操钓而临深渊,饵而投之,必得鱼焉。
36、故谋莫难于周密,说莫难于悉听,事莫难于必成。
37、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权,而揣诸侯之情。量权不审,不少强弱轻重之称;揣情不审,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
38、常有事于人,人莫能先。先事而至,此最难为。
39、故物归类,抱薪趋火,燥者先燃;平地注水,湿者先濡。
40、圣人谋之于阴,故曰“神”;成之于阳,故曰“明”。
41、愚者易蔽也,不肖者易惧也,贪者易诱也,是因事而裁之。
42、为强者,积于弱也;为直者,积于曲;有余者,积于不足也。
43、人之有好也,学而顺之;人之有恶也,避而讳之,故阴道而阳取之也。
44、故去之者从之,从之者乘之。
45、言有之曰:“天地之化,在高与深;圣人之道,在隐与匿。非独忠、信、仁、义也,中正而已矣。”
46、智者事易,而不智者事难。以此观之,亡不可以为存,而危不可以为安,然而无为而贵智矣以天下之目视者,则无不见。
47、高山仰之可极,深渊度之可测。
48、是故智者不用其所短,而用愚人之所长;不用其所拙,而用愚人之所巧,故不困也。
49、故言多类,事多变。故终日言,不失其类,故事不乱。终日变,而不失其主,故智贵不妄。
50、人所以能成其事者有五:有以阳德之者,有以阴贼之者,有以信诚之者,有以蔽匿之者,有以平素之者。
创作背景
《鬼谷子》成书于春秋战国时期,这个时期周朝衰微,无实际控制能力,中原各国因社会经济条件不同,各国间战争日益加剧。根据许倬云编写的统计材料,公元前722—前464年的259年中,只有38年没有战争。各国之间的竞争,也间接带动了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发展,于是一个新的社会阶层应运出现了,这就是士。他们来自社会的各个方面,地位虽然较低,但很多是有学问有才能的人,有的是通晓天文、历算、地理等方面知识的学者,有的是政治、军事的杰出人才。其代表人物如孟子、墨子、庄子、荀子、韩非子、以及商鞅、申不害、许行、陈相、苏秦、张仪等,都是著名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或科学家。
由于士的出身不同,立场不同,因而在解决或回答现实问题时,提出的政治主张和要求也不同。他们著书立说,争辩不休,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形成了儒家、道家、墨家、法家、阴阳家、名家、纵横家、杂家、农家、小说家等许多学派。鬼谷子是当时的纵横家,也是活跃于外交舞台上的名士张仪、苏秦的老师,俗称“鬼谷先生”。《史记》的《苏秦列传》和《张仪列传》都说他们“习之于鬼谷先生”,“俱事鬼谷先生学术”。鬼谷子因隐居于鬼谷,以地得名。在战国时代频繁的外交活动和热烈的“百家争鸣”的激励下,他曾经东行游学于齐、魏等国,在那里授徒讲学。并在齐国留下其宝贵的讲稿。据1973年在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战国纵横家书》记载,苏秦约与燕昭王处于同时代,而张仪则与秦惠文王处于同时代,苏秦的活动年代要比张仪晚二三十年。他们先后在鬼谷先生处学习游说技术,后来都成为著名的外交活动家,在合纵连横的兼并战争中建过功业,这些都先后为《鬼谷子》的成书创造了条件。
哲学思想
《鬼谷子》思想学说之所以能在百家争鸣战国时期独树一峡,不仅在于他的与众不同的纵横理论,更在于他以“道”为理论依托,将其思想学说提升到哲学的高度。在书中鬼谷子的哲学思想对老子道家思想进行了吸收并有进一步的突破发展,运用到实践领域,实现了理论与实践的统一。
“道”是宇宙的本源
先秦时代的文献中常有提及“天道”、“人道”等概念,而首先将“道”提到一个哲学范畴高度的是老子,将“道”视为宇宙之本,将阴阳作为化生万物之因。“道者万物之奥”(六十二章)[|],这里的“奥”,有荫蔽,隐藏的意思,即道是万物藏身之所,是万物生长的庇荫。“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四十二章)[2]道是宇宙万物的本源,产生原始混沛的气,再产生阴阳二气,阴阳二气又产生中和之气,阴阳二气与其作用产生的中和之气产生万物。万物都有阴阳二气,互相冲击渗透成为和气。之后的《庄子》也继承了这一思想:“夫昭生于冥冥,有伦生于无形,精神生于道,形本生于精,而万物以形相生……天不得不高,地不得不广,日月不得不行,万物不得不昌。此其道与!”(《知北游》)天无“道”则不高,地无“道”则不广,日月无“道”则不行,万物无“道”则不能昌盛,世间万物都由“道”来决定。
从本体论的进路来看,《老子》和《庄子〉〉的“道”皆是是万物之所以为万物的形而上的根据,《鬼谷子》也是如此,《本经阴符七术》云:“道者,天地之始也,一其纪也”首先就说道是天地宇宙的本源。纪,纲纪,“一其纪”就是一是道的纲纪,是由道产生的万物的.总原理。接着又说:“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容无形,化气先天地而成,莫见其形,莫知其名,谓之神灵。故道者,神明之源,一其化端,是以德养五气,心能得一,乃有其术。” “一其化端”,一是化万物的开端,认为“道生一”并非常重视“一”的作用,这点与老庄的“道”相合,《老子》的“道”有时也用一表示:“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三十九章)。《庄子》中也有相同论述:“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天地》)。
由此我们可以得到《鬼谷子》的宇宙生成模式,即道生一,一化气,气生天地而后有万物,这与《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即道生成一,一生成阴阳二气,阴阳交互生成天地万物的宇宙生成模式也是十分相近的。
“道”无形无名、周密贵微
上段引文提到道是“莫见其形,莫知其名,谓之神灵”的,陶弘景注曰:“言天道混成,阴阳陶铸,万物以之造化,天地以之生成,包容宏厚,莫见其形,至于化育之气,乃先天地而成,不可以状貌诘,不可以名字寻,妙万物而为言,是以谓之神灵”因此《鬼谷子》的道无形无名,不可被感知,《本经阴符经》篇又云“神道混纯为一,以变论万,说义无穷”是说道神妙混纯莫测,在《反应》篇中也有相关描述“古之大化者,乃与无形俱生”。这些说到底都是对老子道论思想的吸收和利用。《老子》云:“有物混成……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名之曰大。”(二十五章)又“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博之不得名曰微。……是为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为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十四章)丨。道不是现象,具有无形无名,不可感知,不可言说的特点。
在《鬼谷子》中,道的另一特点是周密贵微,“即欲捭之,贵周;即欲阖之,贵密。周密之贵微,而与道相追”(《捭阖篇》)。捭贵在周详,阖贵在隐密。周详隐秘,与道相合。又“故谋必欲周密”(《摩篇》)。将“道”的范畴引入游说纵横的谋略中,自然也必须周详隐秘。注重细节,从微观的角度,关注事物最细小的变化,以免招致祸患。上文介绍《鬼谷子?抵戏》篇提到“戏”有缝隙的意思,《抵戏》整篇所言都是对微小事物的防范,“事之危也,圣人知之,独保其用。因化说事,通达计谋,以识细微。经秋毫之末,挥之于太山之本”。这也是老庄思想所主张的,《老子》有:“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十五章)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比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六十三章),“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其脆易判,其微易散。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始于累土”(六十四章)。《庄子?齐物论》有:“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太山为小”[3],与上面的"经“经秋毫之末,挥之于太山之本”的说法非常相似。
“道”之“无为”与"不争”
《老子》认为"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无为。无为而无不为”(四十八章)[4]。真正的修道工夫,须用减法,一步步否定减损固有的偏见思维和外部纷纷扰。老子的“无为”并非不为,什么都不去做,而是不妄为,要依照事物的自然属性,顺其自然地作为,因此又是无不为。
《鬼谷子》继承了老子“为道日损”乃至“无为而无不为”的思想,在《本经阴符经》“损兑”一段中有云:"故圣人以无为待有德,言察辞合于事。兑者,知之也。损者,行之也。损之说之,物有不可者,圣人不为辞也。”有关损兑的含义,陶弘景有注:"《老子》曰:‘塞其兑。’河上公曰:'兑,目也’《庄子》曰:‘心有眼’然则,兑者谓之以心眼察理也;损者谓减损他虑,专以心察也。”
故这里的意思是指圣人用自然无为应对所得,言辞观察与具体事情相符合。专心观察,是为了了解事物;减少杂念,是为了坚持行动。减少杂念专心观察之后,事情如果还是不行,圣人是不会加强辩解的。这里既提到了“为道日损”的体道工夫,又与《老子》的“圣人行不言之教,处无为之事”(二章)的思想相契合。而对“无为”之强调,《鬼谷子》中也时有体现,认为谋略“无为而贵智”(《谋篇》),真人“无为以包志虑思意”,圣人“以无为待有德”“常为无不为,所听无不听”,养志“无为而求,安静五脏,和通六腑”(《本经阴符经》);“夫贤、不肖;智、愚;勇、怯;仁、义有差。乃可捭,乃可阖,乃可进,乃可退,乃可贱,乃可贵;无为以牧之。”(《捭阖》)。
在道之“无为”的基础上,《鬼谷子》与《老子》都有着‘‘不争”的思想。《老子》认为水与道相似的原因在于“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无尤”(第八章);《鬼谷子》则是将“不争”的思想运用到为政治国、军事战略之中,这一点在《摩》篇中有着最集中的体现:“所谓主事日成者,积德也,而民安之,不知其所以利。积善也,而民道之,不知其所以然;而天下比之神明也。主兵日胜者,常战于不争不费,而民不知所以服,不知所以畏,而天下比之神明。”主持政事总有成绩的人,积累德政,人们安居乐业,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们利益;积累善政,人们都去做,不知道是为什么。指挥战争常常胜利的人,通常不争取什么,不耗费资材,老百姓不知道为什么归服他,为什么害怕他。所以天下的人都把他比作明。《老子》在行军作战方面中也有“不争”的论断:“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与,善用人者,为之下。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是谓配天,古之极。”(六十八章)
道法自然
《老子》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二十五章),人们效法大地劳作繁衍,大地效法上天孕育万物,上天效法道,道效法自然。即尊重事物的自然规律,顺其自然,顺应天地四时之变化。《鬼谷子?持枢篇》虽然残存简赅,但寥寥数句,也表达出顺应天地四时的观点。“持枢”谓“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天之正也,不可干而逆之。逆之者,虽成必败。故人君亦有天枢,生养成藏,亦复不别干而逆之。逆之,虽盛必衰。此天道、人君之大纲也。”⑷这体现的是中国古代“天人相应”、“天人合一”的思想:人与自然是一个有机统一的整体,春天生发、夏天茂盛、秋天收获,冬天蔽藏,这是自然的运行之道,自然界的都要遵循这一根本法则,违背他就会自取灭亡。
上面的“正”字,陶弘景注曰:“言春夏秋冬四时运用,不为而自然也。不为而自然,所以为正也”《庄子?德充符》言:“受命于天,惟舜独也正,幸能正生,以正众生”,正生即正性,"正”是标准或法则。这里都是告诫世人做一切事都要要依循自然规律,效法自然。
鬼谷子经典句子
1、故捭者,或捭而出之,或捭而内之;阖者,或阖而取之,或阖而去之。
2、欲闻其声反默,欲张反敛,欲高反下,欲取反与。
3、知之始己,自知而后知人也。其相知也,若比目之鱼。其伺言也,若声与之响;其见形也,若光之与影。
4、未见形圆以道之,既见形方以事之。进退左右,以是司之。
5、巇者,罅也。罅者,涧也,涧者,成大隙也。巇始有朕,可抵而塞,可抵而却,可抵而息,可抵而匿,可抵而得,此谓抵巇之理也。
6、其不可善者:或先征之,而后重累;或先重以累,而后毁之;或以重累为毁,或以毁为重累。
7、立势而制事,必先察同异之党,别是非之语,见内外之辞,知有无之数,决安危之计,定亲疏之事,然后乃权量之。
8、故计国事者,则当审量权;说人主,则当审揣情,避所短,从所长。
9、古人有言曰:“口可以食,不可以言。”言者有讳忌也。众口烁金,言有曲故也。
10、摩而恐之,高而动之,微而证之,符而应之,拥而塞之,乱而惑之,是谓计谋。
11、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至今,其道一也。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弛或张。
12、见其权衡轻重,乃为之度数,圣人因而为之虑。其不中权衡度数,圣人因而自为之虑。
13、捭阖者,天地之道。捭阖者,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
14、圣人守司其门户,审察其所先后,度权量能,校其伎巧短长。
15、即欲捭之贵周,即欲阖之贵密。周密之贵微,而与道相追。
16、牧之不审,得情不明;得情不明,定基不审
17、其钓语合事,得人实也。其张网而取兽也,多张其会而司之。道合其事,彼自出之,此钓人之网也。
18、虽非其事,见微知类。
19、“不见其类而为之者见逆,不得其情而说之者见非。得其情,乃制其术。此用可出可入,可揵可开。”?故圣人立事,以此先知而揵万物。
20、若欲去之,因危与之,环转因化,莫知所为,退为大仪。?
21、欲说者,务隐度;计事者,务循顺。
22、物有自然,事有合离。
23、近而不可见者,不察其辞也;远而可知者,反往以验来也。
24、世无可抵,则深隐而待时;时有可抵,则为之谋。
25、经起秋毫之末,挥之于太山之本。
26、用于人,则空往而实来,缀而不失,以究其辞。
27、凡趋合倍反,计有适合。化转环属,各有形势。反复相求,因事为。是以圣人居天地之间,立身御世,施教扬声明名也,必因事物之会,观天时之宜,国之所多所少,以此先知之,与之转化。
28、审其意,知其所好恶,乃就说其所重,以飞钳之辞钩其所好,以钳求之。
39、欲多则心散,心散则志衰,志衰财思不达也。
意思是:当你的欲望达到巅峰,你旧会无暇顾及太多,
你想把每件事情都做好,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但是你却会因为这样而忽略了更多的东西。
30、为之枢机以迎之、随之,以钳和之,以意宜之;此飞钳之缀也。
31、引钩钳之辞,飞而钳之。钩钳之语,其说辞也,乍同乍异。
32、其用,或称财货、琦玮珠玉、璧白、采色以事之,或量能立势以钩之,或伺候见涧而钳之,其事用抵巇。?
33、圣人常为无不为,所听无不听。成于事而合于计谋,与之为主。合于彼而离于此,计谋不两忠,必有反忤。反于此,忤于彼;忤于此,反于彼。其术也。
34、古之善背向者,乃协四海、包诸侯,忤合天地而化转之,然后以之求合。
35、古之善摩者,如操钓而临深渊,饵而投之,必得鱼焉。
36、故谋莫难于周密,说莫难于悉听,事莫难于必成。
37、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权,而揣诸侯之情。量权不审,不少强弱轻重之称;揣情不审,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
38、常有事于人,人莫能先。先事而至,此最难为。
39、故物归类,抱薪趋火,燥者先燃;平地注水,湿者先濡。
40、圣人谋之于阴,故曰“神”;成之于阳,故曰“明”。
41、愚者易蔽也,不肖者易惧也,贪者易诱也,是因事而裁之。
42、为强者,积于弱也;为直者,积于曲;有余者,积于不足也。
43、人之有好也,学而顺之;人之有恶也,避而讳之,故阴道而阳取之也。
44、故去之者从之,从之者乘之。
45、言有之曰:“天地之化,在高与深;圣人之道,在隐与匿。非独忠、信、仁、义也,中正而已矣。”
46、智者事易,而不智者事难。以此观之,亡不可以为存,而危不可以为安,然而无为而贵智矣以天下之目视者,则无不见。
47、高山仰之可极,深渊度之可测。
48、是故智者不用其所短,而用愚人之所长;不用其所拙,而用愚人之所巧,故不困也。
49、故言多类,事多变。故终日言,不失其类,故事不乱。终日变,而不失其主,故智贵不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