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曼三难徐志摩的故事
话说陆小曼、徐志摩,二人一见钟情,双双神魂颠倒,坠入爱河不能自拔,了却各自姻缘,告别无声等待,在众人反对声中喜结连理.民国上将军王占元闻之,特致电徐志摩,言陶山毓秀,卫水钟灵的冀南馆陶有人间天河,天河上架着一座鹊桥,情绵绵,意幽幽,惟愿相守到白头;天河东南有康庄,宽阔的康庄大道写满神话,那里有一座桥,叫康桥。康桥架在卫水上,山青青,雨蒙蒙,只盼一梦醉千秋!更何况花园连连,四季飘香;桃园仙境,柳绿花红。何不到这诗情画意的馆陶来举行婚礼,以成千古佳话。
徐志摩闻之欣喜万分,一路欢喜,来到馆陶。王将军布置好精美的婚房,准备好精美的礼物,笑迎这对千古少有的才子佳人!他们把吉日良辰选择在农历八月初八。
早上八点八分,八十八辆军车组成的迎亲车队准时到达陆小曼居住的天河旁。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新郎徐志摩翩翩下车,在万众瞩目中来到陆小曼的门前。
“官人,请献上结婚礼物!”伴娘嬉闹着,不让新郎进屋。
送什么,山珍海味,太俗;玉石翡翠,太轻。徐志摩随口说道:
“春风吹送,送柔情,柔情长留一世梦,一世柔情送佳人,烟雨红尘载不动,掬一弯月送给你,孤单的夜里编织有爱的梦;掬一弯月送给你,繁忙的白天描绘心的花瓣;掬一弯新月送给你,让它挽住你的容颜;掬一弯新月送给你,让它化作你的衣衫;掬一弯新月送给你,让它打亮你的双眼,你的明眸,是我的顾盼;掬一弯新月送给你,让它滋润你的.心田,你的芬芳,是我的蓝天!若问新月在哪里,新月在心中,我以心相送!”
意美情深,余音绕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鼓掌欢呼,大赞其才,迎亲车队过天桥,出天河,绕桃园,穿花园,驶向康庄大道,一路上虫飞鸟鸣,杨柳风吹,花自飘香,人成双对。车队缓缓地行驶到康桥,伴娘再次拦住婚车,逼着徐志摩再次作诗。说徐志摩在国外写了《再别康桥》,如今在国内康桥上,值此普天同庆之际,请写一首《再来康桥》。时间五分钟,写不好掉头就走!不准结婚。倒计时随即开始。
五分钟,四分钟,三分钟,二分钟,马上就进入读秒了,只见徐志摩轻启双唇,朗朗说道:
轻轻的我来了
正如我轻轻的走
我轻轻的招手
迎接一世的温柔
那闪亮的目光
是流动的梦想
泉水般的清澈
把我的心窗打亮
河岸边的花草
微微的在风中逍遥
在岁月的柔波里
沉醉时光的美妙
那绿荫下的靓影
不是伊人,是心中的情
融化在烟雨中
编织成红尘中的梦
寻梦?扬一场清风
向绿柳更绿处追逐
满载一世静美
在静美灵魂中倾诉
但我不需倾诉
绕梁是醉人的欢笑
流云已替我倾诉
倾诉是今日的康桥
轻轻的我来了
正如我轻轻的走
我挥一挥衣袖
散发出无限温柔
徐志摩一气呵成,又是流传千古的诗篇,又是满腔柔情的才子佳人,那羡慕的目光,那真心的掌声,淹没,淹没无声的叹息;沉醉,沉醉迷人的情调!
婚车缓缓地驶向康庄,来到最喜庆的婚房前,门口欢庆的人群围拥着新娘所乘坐的婚车,一双双期待的明眸都来分享这喜庆的味道。徐志摩面露幸福的微笑,在伴郎的簇拥下,来到陆小曼的车前,轻启车门。这是,伴娘堵住车门,高高举起一副对联,只见上联写着“立夏半月”,下联写着“相爱一世”,让徐志摩续写对联,还不准用笔,不准出声。徐志摩微微一笑,站在相爱一世这四个大字的下面,说:“上半联还在车中!”伴娘笑嘻嘻的铺上红毯,搀扶新娘下车,站在上半联“立夏半月”下面。众人不知所以,好奇地看着,想着!一会儿,震耳欲聋的掌声,笑声,赞声,化作的迷人的天籁,四散开来,飞向远方!
徐志摩与陆小曼的故事
不管是徐志摩的作品还是他的爱情都轰动一时,为世人所争议着。那么,徐志摩与他的爱人陆小曼的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民国年间的诗人徐志摩(1896-1931),他的恋爱史和婚变比他的文学作品更轰动于世。徐志摩出身于浙江一家大富人家,留学英国,他的原配夫人叫张幼仪。张幼仪端庄善良,具有中国传统的妇女美德,尊重丈夫,孝敬公婆,贤淑稳重,善操持家务。婚后生了一个儿子,能相夫教子。徐志摩的父母疼爱自己的儿子和媳妇,又非常高兴有了孙子。所以父母在经济上是不遗余力地支持他们的。婚后,徐志摩出国留学。
1921年徐志摩在英国留学期间,遇到了一位才貌出色的女留学生叫林徽音,他一见钟情,忘记了自己是已经为人之夫和为人之父了。徐志摩虽然很有才华,也很有钱,但是林徽音鉴于他已有家室,虽然和他交往频繁,并没有答应他的追求。
徐志摩回到家里,开始对自己的妻子表示了公开的嫌弃,说张幼仪是“乡下土包子”,“我要离婚!”。张幼仪还是默默地为丈夫洗衣服、做饭伺候丈夫。当时张幼仪是公公婆婆送她去英国陪读的。两岁的儿子留在家乡由爷爷奶奶照看。21岁的张幼仪已经又怀有身孕了,可是徐志摩狠心地说:“你去打胎。”张说:“打胎很危险啊,有人会因打胎而死掉的。”徐志摩却冷漠地说:“做火车肇事还会死人的,难道你就不坐火车了吗?”
更有甚者,几天之后,徐志摩不声不响地离家出走了,可怜的年轻孕妇,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语言又不通,她痛苦地想自杀,但是后来想起了《孝经》上的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于是打断了自杀的念头,是孔老夫子的话救了她的命。她重新思考人生。她煎熬痛苦若干天以后,开始求救于在法国留学的二哥和在德国留学的七弟。兄弟们都向张幼仪伸出了援助的手,劝她千万不要打胎,生出了孩子,兄弟愿收养。得到手足的帮助鼓励,张幼仪在德国生了第二个儿子。后来徐志摩又来逼她离婚。他们在一个朋友家里见面,张幼仪说:“你要离婚,等禀告父母批准才办。”徐志摩用狠硬的态度说“不行!我没时间等!你一定要现在签字!”张幼仪见他如此无情,对第二个儿子的出生也毫不理会,知道无法挽回,被迫签字离婚。
因为徐志摩的喜新厌旧和见异思迁,1922年,一个美好的'家庭就这样破裂了。徐志摩离婚后,心花怒放,马上去找林徽音。可是林徽音却悄然回国了,不久与他人正式结婚了。徐志摩的追求变成了泡沫。有人评述,时值芳年的林徽音为什么没有嫁给才华横溢的徐志摩呢?因为林徽音凭直观的感觉,觉得这个诗人的热情不足以信赖。
徐志摩留学后回到北京,常与朋友王赓相聚。王赓的妻子陆小曼,是一个漂亮的才女,爱好艺术,擅长诗、书、琴、画。不久王赓调往哈尔滨工作,陆小曼留恋北京,没有与丈夫同去。在这段时间里,徐志摩与陆小曼接触的机会更多了。徐志摩开始追求陆小曼了。当时北京的知识界,对这两位才子才女原本是有很多赞誉的,但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交往已超越了礼度的范围,徐志摩是在迷恋一个有丈夫的女子,所以社会上的流言蜚语就多起来了。本来这时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但是色迷心窍,徐志摩没有回头,最后的结局就是陆小曼离婚了,另一个家庭破裂了。徐志摩和陆小曼结婚了。这件事成为当时轰动京城的新闻。陆小曼的父母不高兴,徐志摩的父母更生气,他们中止了对徐志摩的经济供给,并且根本不见这个新媳妇。正如《弟子规》所说的:“德有伤,贻亲羞”。徐志摩的老师梁启超在他与陆小曼结婚时,训斥他说:“徐志摩,你这个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学问方面没有成就;你这个人用情不专,以致离婚再娶……以后务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徐志摩和陆小曼结婚后,住在上海,慢慢地感到了生活的压力,经济拮据。陆小曼生活散漫奢侈,不做事情,家中顾佣人。公公婆婆坚持不见她,她的自尊心受压抑,生了病,而徐志摩呢,要东奔西跑去兼课赚钱,来往于上海北京之间。徐志摩在北京大学上课,希望陆小曼从上海搬到北京来。可是陆小曼迷恋上海的生活,不肯去,喜欢打牌、跳舞、看戏特别是吃上鸦片膏和戏子们打的火热。徐志摩对此非常不满,夫妻经常吵架。1931年11月,徐志摩听说他过去追求过的林徽音将于19日在北京举行演讲会。他兴奋地搭机赶往北京去捧场,结果这次飞机失事,这位才子结束了五年的新婚生活,死时才35岁。
徐志摩接受了西方的教育糟粕部分,随着自己的感觉走,不顾道德。虽然他做到了“我要成为中国第一个离婚的男子”,但是他并没有幸福。后人著述,《小脚与西服──张幼仪与徐志摩的家变》(作者张邦梅)曾评论:“徐志摩一味西化,把固有道德抛诸脑后,对待共同生活五、六年的结发妻子,一点恩情也没有;他忘了朋友之妻不可欺的古训,竟然与友人之妻陆小曼谈恋爱,一手摧毁自己的家庭,又造成另一个家庭破碎,更伤透了父母的心。”
《弟子规》中说:“不力行,但学文,长浮华,成何人。”徐志摩不正是这种人吗?徐志摩虽然会写诗作文,但对爱情婚姻轻率的行为,违背了人伦道德,可以说对父母不孝,对子女不慈,对妻子不忠贞,对朋友无信义,并且他身为人师带坏风气,所以他的结局是不幸的。
与之相反,他的原配夫人张幼仪,被丈夫遗弃以后,重新生活,入德国学校学习,专攻幼儿教育,五年后学成回国。上海一家女子银行聘她做总裁,并且她还经营了一间服装公司,均大获成功。她在百忙中还请了一位国学老师,给自己讲解孔孟之道,每天一小时从不间断。她有留学的新学识,又摄取中华文化的精华,不忘中国传统的美德,离婚后自己抚育儿子长大成人,仍然孝敬徐家二老,做为干女儿照顾二老,为他们送终。徐志摩罹难后,张幼仪每月还寄钱帮助陆小曼。台湾版的《徐志摩全集》是在她的策划下编辑的。她享年89岁。我们看到张幼仪敬老爱幼,她宽恕了徐志摩,还出版了他的文集,接济他的遗孀,而且经济富厚,事业兴隆,儿孙孝顺。她受到人们的尊敬和称赞,她是幸福的。
徐志摩与陆小曼之间的故事
徐志摩与陆小曼的故事世人皆知,笔者最近读到台湾版《不容青史尽成灰》(刘绍唐著)一书,内有一篇名为《从蒋复璁之逝谈到徐志摩的感情世界》,涉及徐志摩的“阴错阳差”拿错信的往事,煞是令人品味。
徐志摩“误娶”陆小曼
1924年泰戈尔访华,徐志摩侍奉左右。凌叔华是作为燕京大学学生代表去欢迎泰戈尔的,由此同时认识了徐志摩和后来成为其丈夫的陈西滢。据说泰戈尔曾对徐志摩说过,凌叔华比林徽因“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据蒋复璁说,“泰戈尔为爱护志摩,曾暗中劝徽因嫁予志摩不果”。林徽因名花有主,奈何,徐志摩感到惘然。那时,北京欧美留学生及部分文教人士每月有一次聚餐会,蒋复璁也因志摩的关系参加了。后将聚餐会扩大为固定的新月社(非后来的新月社),由徐志摩主持,来客可带夫人。上世纪20年代社交公开已蔚然成风,林徽因、凌叔华和陆小曼夫妇都入盟成为新月社的常客。而陆小曼的夫君王赓是个敬业、勤勉之士,不大热衷于游乐,但有欧美风度,每遇志摩请邀游乐之事,王赓往往说:“志摩,我忙,我不去,叫小曼陪你去玩吧!”徐志摩本是人见人爱的“大众朋友”。他双管齐下,与陆小曼、凌叔华同时交往并通信。徐志摩对凌叔华的才貌很欣赏,他为凌叔华的第一部小说《花之寺》作序,是一生中唯一一次为人作序。他的处女诗集《志摩的诗》出版扉页上的题词“献给爸爸”,就是出自凌叔华的手笔。他们两人的通信徐志摩的父亲徐申如是知道并认可的。徐志摩1925年3月赴欧前,将一只藏有记载他与林徽因、陆小曼关系的日记及文稿的'“八宝箱”交给凌叔华保管,还戏言他出国若有不测,让凌资此为他写传,大有托后之诚,可见“交情非泛泛”可喻了。凌叔华也很豁达,在与徐志摩嘘寒问暖的同时,也与陈西滢音问不断。其间,当陆小曼活跃于徐志摩的视线后,徐志摩渐为陆小曼的艳丽、热情所融化。在那段时间内,徐志摩同时在两个女人中周旋,总给人以吃了碗里又惦着锅里的印象。喜剧,或曰悲剧也就缘此开场了。
1924年八九月间,志摩由印度回国,住在上海新新旅馆,同时迭接凌叔华、陆小曼两封信,某日“晨间申如七叔往看志摩,王受庆(王赓,陆小曼丈夫)亦同时往候。志摩深知其父喜欢凌叔华,希望他与叔华联姻,故见申如七叔到来,即说:叔华有信。在枕边将信交与父阅。王受庆跟着同看。志摩看受庆脸色大变,于是在枕边一看,叔华的信仍在,拿给父亲看的是小曼的信,他知闯了祸了,因为小曼写得情意绵绵,无怪王受庆脸色变了,赶快起来,将叔华的来信送与父亲,将小曼的信取回。王受庆信已看完,出门走了”。(蒋复璁:《徐志摩先生轶事》,台湾《传记文学》第四十五卷第六期)序幕一拉开,以后的故事逼得角色们将剧情发展下去,很快便进入了高潮。数日后,陆小曼应徐志摩前信私约到上海,先住在蒋百里家中。王受庆当众责询小曼给志摩写信一事。“双方各不相让,大吵一场,卒致离婚。”据蒋复璁说,他当时亲睹这一切,曾劝王受庆接走陆小曼,“用意在调虎离山,庶志摩与王太太减少往还”。大出所料,以离婚告结。陆小曼与王受庆离婚后回北京,某日打电话给徐志摩,恰蒋复璁在徐志摩处闲话。小曼邀大家去她寓所茶叙。徐志摩约蒋复璁一道去。蒋未去。自此,徐、陆的关系急转直上,“不久就结婚了”。谁也难否认,这封“阴错阳差”的信把徐、陆逼到墙角,他们不得不快刀斩乱麻做出唯一的抉择。后来,徐志摩亲口对蒋复璁说:“看信这一件事是‘阴错阳差’,他总认为王受庆与陆小曼离婚是因他而起,自有责任。”志摩也无愧男子汉,敢做敢当,他娶了陆小曼。王赓倒不愧是磊落的君子。“阴错阳差”事件后,徐志摩赴欧避风头。王赓到南京任职。陆小曼留居北京母家,王赓还托胡适、张歆海“更得招呼她点”。更有趣的是1926年10月,徐、陆结婚,给王赓发一喜帖,王赓竟还送一份礼品,不失君子之风。
假如,当然这只是假如,徐志摩那天不拿错信的话,他的命运将又是怎样呢?猜不透。但有一点很清楚,志摩不娶小曼,家中不会断绝他的经济支持,他也许不必到处兼课赚点小钱供陆小曼挥霍。再则,现在各类写徐的传记上,都说徐志摩乘飞机回沪,是探视小曼的病,旋匆搭便机返平听林徽因讲演而遭难。蒋复璁不首肯此说,他认为:“其南下真实之原因,因陈小蝶欲购百里叔在上海国富门路之房屋,志摩想赚点佣金以济家用,诚可怜也!”徐志摩为五斗米折腰而毙命,真令人扼腕!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遇难。12月6日北平追悼会后,于20日在上海举行公祭。棺木运回老家硖石暂厝,次年春葬于硖石东山万石窝。葬时匆匆,没有立碑,只将胡适手书的几个字放大写在墓前水泥墙上。直至1946年春积锴母子归,葬其祖父申如先生于志摩墓旁时,方请同乡大书家张宗祥题“诗人徐志摩之墓”,立碑。陈从周参加这一仪式。陈从周说:“所以延到后来才立碑,因等凌叔华所书碑文不就。”若干本徐志摩传记千篇一律沿袭此说,连刘绍唐的文章也这样认为。其实不然。
尘封的史料随着斗转星移,渐显水面。笔者与凌叔华之女陈小滢过从较密。小滢把她的小学、中学时的同学吴令华介绍与我相识。吴令华是吴其昌的女儿,而吴其昌是徐志摩的表弟,他们的祖母是亲姐妹。2004年2月,吴令华将《记凌叔华题徐志摩墓诗碑》一文寄给我一读。我觉得这史料新鲜,且言之有据,不敢迷信正确与否,总觉得最起码是一家之说,可供史家研究。于是我将其推荐给《文汇报》和香港《大公报》发表了。吴令华说,1933年夏,父吴其昌回硖石度假,徐志摩父亲请他吃饭,托他请凌叔华为徐志摩题诗碑(实是催请)。这很自然,一徐、吴是至亲,二吴其昌与陈、凌夫妇有谊。吴其昌因抗日被清华解聘后,到武汉大学任教,与陈西滢是同事;凌叔华又曾为他的《散文甲稿》设计过封面,交情颇深。吴其昌在硖石便发快信致凌叔华,转述徐申如的要求。读刘绍唐的《徐志摩的感情世界》一文,查考凌叔华致胡适的二十五通信和《胡适来往书信选》,关于凌叔华为志摩写碑文一事有明确记载,觉得真实可信。凌叔华接到吴其昌催题墓碑的信后,过些时日,才题词“冷月照诗魂”。
徐申如为何坚持独请凌叔华题,凌叔华为何也乐意,这就不难看出徐申如“希望志摩和叔华联姻”的本意和徐志摩与凌叔华之间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情愫了。题写什么辞句为好,凌叔华是很慎重的。她曾于1933年1月31日致函胡适请益:“现在有一件事同你商量,志摩墓碑题字,申如伯曾来信叫我写,好久未敢下笔。去夏他托吴其昌催我,我至今还未写,因为我听了几个朋友批评所选‘往高处走’之句不能算志摩的好句。去年方玮德他还提出那句‘我悄悄的来,正如我悄悄的去’(《别剑桥》)比这两句合适,我想了也觉得是,近来更觉得‘往高处走’句有点符合‘往高处爬’‘往高枝儿飞’种种语气,本来就有不少人以为我们的诗人是高贵闲人之类,如果刻上‘往高处走’句,必定有人讥笑这是诗人生前本如随园的‘翩然一只云中鹤,飞来飞去宰相衙’了。我想了差不多一年,总想写信同你商量商量,请你另找两句……”凌叔华也自谦说:“当然如果你们可以另找一个人写,我也很愿意奉让,因为我始终都未觉得我的字配刻在石上。”
“冷月照诗魂”这块碑后来确实立了。据吴令华说,她的表兄徐璇教授于上世纪70年代还乡谒志摩墓,于下山时道旁发现它“横卧泥中”。且美术史专家、吴其昌的连宗兄弟吴甲丰也见过。他俩还共同赞赏凌叔华将林黛玉的“冷月葬诗魂”易一字用于志摩墓,贴切而自然。
“冷月照诗魂”字是凌叔华写的无疑。但这句诗是胡适应凌叔华之邀“另找两句”“找”出来的,还是凌叔华自拟的就难以稽考了。
陆小曼与胡适暧昧
胡适与徐志摩是很好的朋友,据说徐志摩会把他的日记拿给胡适看,然后胡适在上面做批注。徐志摩也很了解胡适,他说,凡是胡适文章中有按语的地方都要好好考究,因为这些按语往往都是导引你往错误方向理解的,所以胡适说“知我者志摩”。
后来徐志摩到欧洲去,还托胡适照顾陆小曼,曾经想让胡适带着陆小曼到欧洲去找他,没想到胡适和陆小曼之间也擦出了一些火花,欧洲没去,倒是留下了几封陆小曼写给胡适的情书,用英文写的。
那时的“感情形势”是,陆小曼还是王赓的太太,却与徐志摩大谈恋爱,胡适又插一只脚进来。
被胡适誉为“四川只手打倒孔家店的老英雄”的吴虞1925年6月14日在日记中写道:“立三约往开明观剧,见须生孟小冬,其拉胡琴人为盖叫天之拉胡琴者,叫座力颇佳。胡适之、卢小妹在楼上作软语,卢即新月社演《春香闹学》扮春香者,唱极佳。”卢小妹即陆小曼。值得注意的是“软语”二字,胡陆“软语”,师生关系的胡陆,“软”什么“语”?而陆小曼对于胡适这位老师,当然知他有妻,更知他和另一情人曹诚英的关系,但仍和他过从极密,写信给他,说什么“别太认真,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两人关系之暧昧,昭然若揭。
当年有传言,说最初是胡适看上陆小曼,无法跟太太离婚(胡适很惧内),小曼才转而许身志摩的。待到徐志摩和陆小曼的风流事传遍九城,而胡适又参与其事,尽力撮合,胡太太怒不可遏,一天到晚骂胡适。
有一天叶公超等人在胡家,胡太太又当着这些人的面骂胡适,骂新月的这些人:“你们都会写文章,我不会写文章,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人的真实面目写出来,你们都是两个面目的人。”刚说到这儿,胡适从楼上走下来,对太太说:“你又在乱说了。”胡太太说:“有人听我乱说我就说。你还不是一天到晚乱说。大家看胡适之怎么样,我是看你一文不值……”(叶公超《新月怀旧》)若仅仅是为徐陆的结合帮忙,胡太太再颟顸,也不至于这样骂胡适,总是此中有悖于常理的地方,才让胡太太这样大动肝火。
这场“四角纠纷”没有爆发胡适那一桩,极有可能是胡适掩饰得好。
陆小曼在胡适的生命中,是其中一颗星星而已。胡适曾赞赏说:“陆小曼是北京城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所指的正是她的精彩。有文献记载:“北京外交部常常举行交际舞会,小曼是跳舞能手,假定这天舞池中没有她的倩影,几乎阖座为之不欢。中外男宾,固然为之倾倒,就是中外女宾,好像看了她也目眩神迷,欲与一言以为快。而她的举措得体,发言又温柔,仪态万方,无与伦比。”
据现存的史料,胡适是太阳,当有三个月亮,一为发妻江冬秀,二为美国女子韦莲司,三为曹诚英。学者江勇振著《星星、月亮、太阳》考证说,除了“三个月亮”之外,还有不少的星星伴在胡适的生命之中。只是,胡适善于严守和隐藏他的隐私,可是,他的月亮、星星所留下的文字和信件却逐渐出土,成为史学家所据,将这位一向“感情贫瘠”、“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的胡适变成了一位情圣!
《胡适遗稿及秘藏书信》里收有陆小曼给胡适的六封信,均为徐志摩去世(1931)后所写。且看这样的句子:
“我们虽然近两年来意见有些相左,可是你我之情岂能因细小的误会而有两样吗?你知道我的朋友也很少,知己更不必说,我生活上若不得安逸,我又何能静心地工作呢?这是最要紧的事。你岂能不管我?我怕你心肠不能如此之忍吧!”“我同你两年来未曾有机会谈话,我这两年的环境可说坏到极点,不知者还许说我的不是,我当初本想让你永久地不明了,我还有时恨你虽爱我而不能原谅我的苦衷,与外人一样的来责罚我,可是我现在不能再让你误会我下去了,等你来了可否让我细细地表一表?因为我以后在最寂寞的岁月愿有一二人,能稍微给我些精神上的安慰。”
徐志摩陆小曼
上世纪二十年代的京城,有两位风华绝代的名媛——林徽因和陆小曼,她们美貌动人,才华出众。不仅如此,她们都与当时的著名诗人徐志摩有过浪漫的爱情。而林徽因与徐志摩的爱情,终成镜中花;陆小曼与徐志摩的爱情虽历尽千辛万苦,终是步入婚姻殿堂。林徽因与陆小曼有着众多的相同与不同,更耐人寻味的是这两位名媛在相差10年后,都在人间四月芳菲尽的季节,驾鹤西去。林徽因的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北京度过的,而陆小曼一生中大半的时间是在南方度过,但是她与徐志摩的旷世之恋,却是发生在北京。
出生在晚清举人家中,父亲既在民国政府财政部任职,又是中华储蓄银行的主要创办人,陆小曼6岁时来到北京,进入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附属小学接受新式教育
很多对陆小曼的描述几乎都离不开:绝世美女,生就一张瓜子脸,五官小巧秀气。眼睛不大,却是漾满魅力;身材不高,却娉婷动人。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别具风韵。徐志摩眼中的陆小曼更是“一双眼睛也在说话,睛光里漾起心泉的秘密。”胡适一直喜欢陆小曼,他说:“陆小曼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那么造物主使用了怎样神奇的魔力,造就出如此的女子呢?
1903年农历九月十九日,陆小曼生于上海,这一天传说是观音菩萨的诞生日,而陆小曼又生得白嫩可人,于是家里人都称她是“小观音”。陆小曼的父亲陆定是晚清举人,曾到日本早稻田大学读书,是日本名相伊藤博文的得意弟子。在日本留学期间,陆定参加了孙中山先生的同盟会,后来又到民国政府财政部任职,是中华储蓄银行的主要创办人。陆小曼的母亲吴曼华也是名门之后,陆小曼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中,决定了她未来的道路。
陆小曼6岁时来到北京,她的父母一心想把女儿培养成名媛,因此陆小曼一直受到新式的教育。她在上海时上的是幼稚园,到了北京以后,已到入学年龄的陆小曼,进入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附属小学接受新式教育。陆小曼9岁时升入北京女中读书,当时到中学读书本身就是富人的消费,而女子能够受到中学教育的更是少之又少。
陆小曼在北京女中读书一直到14岁。我曾经查找到成立于1912年的北京第一女子中学当时所开设的课程,有国文、日文、英文、数学、物理、化学、体操、生物、劳动、图画、音乐、修身、历史、地理、国术,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当时女子中学的教育是多么开放和丰富。陆小曼15岁时,又被父亲送到法国人开办的圣心学堂。这是一所贵族学校,当时北京军政界部长的千金小姐们,许多都在圣心学堂读书。陆定还专门为女儿请了一位英国女教师,教授英文。陆小曼生性聪慧,十六七岁已通英、法两国语言,还弹得一手好钢琴,又精于油画。她既有上海姑娘的聪明活泼,又有北京姑娘的秀丽端庄,在学校里,大家都称她为“皇后”。
在外交部街的三年(当时的北洋政府外交部所在地),使陆小曼从一个女学生转身成为社会名媛
在北京的街巷中,有一条街叫外交部街,这条街东起朝阳门南小街,西至东单北大街,南临西总布胡同,北与协和胡同相通,因北洋政府外交部设于此而得名。外交部街虽在繁华闹市,却少有喧嚣,步入街巷的深处,一种清静和优雅的感觉油然而生。在这条街的中部,就是当时的北洋政府外交部所在地。当时外交总长顾维钧,需要一位精通英语和法语,年轻美貌又有学识的姑娘,参加接待外国使节的工作,于是,顾维钧就请以培养名媛著称的圣心学堂代为推荐,陆小曼成为当然人选。从此,陆小曼经常被外交部邀请去接待外宾,担任口语翻译,参加外交部举办的舞会等。
三年的外交翻译生涯,使陆小曼从女学生成为社会名媛。18岁时,陆小曼逐渐名闻北京社交界。她的多才多艺,她的热情大方、彬彬有礼,她的'明艳笑容、轻盈体态和柔美声音,令无数人倾倒。顾维钧十分欣赏陆小曼,有一次,他当着陆定的面对一个朋友说:“陆建三的面孔,一点也不聪明,可是他女儿陆小曼小姐却那样漂亮、聪明。”看陆小曼的故事读到这里,我常常想到北洋政府外交部去看看,看看那个能够造就出陆小曼的名媛气质的地方。
在外交部街的入口处,我看到一个铭牌,介绍了外交部街的变迁。外交部街在明代称为石大人胡同,因武清侯石亨宅第在此而得名。不过石亨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人物,他勾结宦官鱼肉百姓。清代,工部宝源局建在这里。宣统末年,为了迎接访华的德国皇太子,外务部在宝源局旧址上兴建迎宾馆,这是当时北京城内最豪华的西洋建筑。后来这里还做过袁世凯的临时大总统府,孙中山来京的临时行辕。再后来,北洋政府外交部迁到这里,石大人胡同遂改名外交部街。1949年后,这里又成为新中国外交部。上世纪60年代初,外交部迁往朝阳门内大街,这里遂改为仓库。此后,又逐渐变成职工宿舍,院内旧建筑被逐一拆建。现在,北洋政府外交部唯一留下的,只有一座灰色的西洋式门楼。望着眼前这座漂亮的门楼,我想象着北洋政府外交部该是怎样精致的建筑,也许只有这样的建筑才能熏陶出精致的陆小曼。
海军联欢社——陆小曼与王赓“闪婚”的地方
1922年,陆小曼19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陆家夫妇千挑万选,终于为她选定如意郎君——王赓。王赓少年得志,毕业于清华大学,赴美国留学,到西点军校攻读军事,与美国名将艾森豪威尔是同学。陆小曼之母看到王赓这样的英俊少年,毫不犹豫地就将陆小曼许配给他,从订婚到结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堪称“闪婚”。
这桩婚姻是当时上流社会典型的绅士配淑女的婚姻。当时王赓虽少年得志,却是穷小子,婚礼的一切费用都由陆家负责,婚礼在当时豪华的“海军联欢社”举行。那是怎样宏大的场面呢,您只听听陆小曼的女傧相,就可以想象得到。女傧相有九位,她们是曹汝霖的女儿、章宗祥的女儿、叶恭绰的女儿、赵椿年的女儿,还有数位英国小姐。婚礼当天,中外来宾数百人,几乎把“海军联欢社”的大门给挤破了,陆小曼就这样风风光光地嫁作了王赓妇。然而两人结婚半年,就出现了婚姻危机,不久陆小曼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徐志摩出现了。至于这陆小曼与王赓“闪婚”的地方——海军联欢社在哪里,有人说是在北京饭店,但是多方查找,因年代久远,终无所证。
协和医学院礼堂——陆小曼与徐志摩擦肩
东单三条整条街里最辉煌的建筑就是协和医学院的建筑群。当年陆小曼与徐志摩第一次擦肩而过就在这里。1924年,北京学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印度著名诗人泰戈尔来到北京。5月8日是泰戈尔64岁生日,在协和医学院的礼堂,北京学界特意为他开了一个祝寿会。在祝寿会上一群名流出演泰戈尔的诗剧《齐德拉》。剧中,林徽因饰公主齐德拉,徐志摩饰爱神,此时徐志摩正幻想与林徽因重温旧情,他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林徽因。当时,陆小曼也在协和医学院礼堂。不过,当时的徐志摩和陆小曼都不知道,爱神正向他俩走来。
这场演出陆小曼不是演员,而是职员。她站在礼堂门口,专司发售演出说明书。据当天晚上一位叫赵森的年轻人回忆:“在礼堂的外部,就数小曼一人最忙,进来一位递上一册说明书,同时收回一元大洋。看她手忙脚乱的情形,看她那瘦弱的身躯,苗条的腰肢,眉目若画,梳着一丝不乱的时式头——彼时尚未剪发——斜插着一枝鲜红的花,美艳的体态,轻嫩的喉咙,满面春风地招待来宾,那一种风雅宜人的样子,真无怪乎被称为第一美人。”赵森的回忆,刻画出一个娇艳的陆小曼,只是徐志摩的眼里,当时只有林徽因。
现在的协和医学院的建筑,依然保持着民国时期的样子。协和医学院原址是清代的豫王府,这位豫亲王是清史上鼎鼎有名的多铎。多铎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的第十五子,多尔衮的胞弟,被封为豫亲王,是清初八大铁帽子王之一。而他家的王府传了近300年,传到最后一代豫亲王手上就丢掉了。1915年,豫王府被卖给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我去协和医学院探访,看到校园里宫殿式的建筑,雕梁画栋,琉璃瓦顶,以为是豫王府旧貌。细一打听才知道,美国人拆除了王府全部建筑,请中美两国的专家设计,修造了中西合璧的协和医学院及附属医院。当年闻名京城的“豫王府的墙”,也随着豫王府的拆除而灰飞烟灭了。
陆小曼与徐志摩红杏出墙的真光戏园,就是现在的中国儿童剧场
当年徐志摩追求林徽因时说:“我将在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知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然而真是造化弄人,徐志摩与陆小曼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了。
徐志摩与王赓同是梁启超的学生,于是徐志摩成了王家的常客。由于王赓专注于工作和前途,因此他常要徐志摩陪伴陆小曼,王赓没想到他的婚姻出现了危机。陆小曼与徐志摩一起游长城,逛天桥,到来今雨轩喝茶,去西山上看红叶……他们一个是窈窕淑女,一个是江南才子,爱情的火花在他们之间迸发了。
真光戏园是他们常去的地方,这家戏园在东华门大街,现在是中国儿童剧场。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中国儿童剧场,就觉得它与众不同。这家剧院有着欧洲古典式的建筑,一种大气之美流然于外,完全与儿童的天真无关。当年的真光戏园,可以算是内城较早的戏园,外部采用西洋的建筑形式,内部是镜框式的舞台,卫生间还有冷热水,这样前卫的设计,在当时可以说是独树一帜的。望着眼前的建筑,我想这里确实是一个适合恋爱的地方,人置身其中自然会将自己想象成童话中的王子与公主。
一次徐志摩描述了他为陆小曼动情的事:“今晚在真光我问你记否去年第一次在剧院觉得你发鬈擦着我的脸。”在徐志摩的诗作《春的投生》里记述了他那天的感受:“桃花早已开上你的脸,我更敏锐的消受你的媚,吞咽你的连珠的笑;你不觉得我的手臂更迫切的要求你的腰身,我的呼吸投射到你的身上,如同万千的飞萤投向光焰?这些,还有别的许多说不尽的,和着鸟雀们的热情的回荡,都在手携着手的赞美着春的投生。”徐志摩走出了林徽因的影子,与陆小曼相爱了。
松树胡同7号——新月社俱乐部,陆小曼与徐志摩走到一起
记录徐志摩与陆小曼爱情故事的地方,还有一处在松树胡同的新月社俱乐部。陆小曼爱好文艺,参加了新月社,而徐志摩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两人意趣相投,情愫渐深。据记载,1925年1月19日,徐志摩与陆小曼在松树胡同新月社俱乐部“亲别”了。徐志摩在他的诗集中记述了他当时的感受:“你摸摸我的心,它这下跳得多快;再摸我的脸,烧得多焦,亏这夜黑看不见;爱,我气都喘不过来了……”
北京叫松树胡同的地方有好几处,新月社俱乐部所在的松树胡同是在哪里呢?我犯了难。再查找徐志摩的资料,偶然发现有记载,徐志摩的父亲和黄子美两人出资,在西交民巷西首松树胡同七号为新月社租赁了一所四合院,所以这个松树胡同就在西交民巷附近。松树胡同东西走向,民国初年,开辟和平门和北新华街时,将松树胡同分为东、西两段。靠近西交民巷的松树胡同,就是现在的东松树胡同。我去东松树胡同探访,当年的新月社旧址门楣已改,佳人才子形迹难觅。
人间仙境的北海公园里,徐志摩与陆小曼结为神仙眷属
陆小曼与徐志摩感情渐深,两人“恨不相逢未嫁时”。陆小曼决心与王赓离婚。在历尽周折之后,陆小曼终于离婚了。可是徐志摩的父亲却出了难题,他虽然勉强答应陆小曼与徐志摩的婚事,但提出了三个条件:一、结婚费用自理,家庭概不负担;二、婚礼必须由胡适做介绍人,梁启超证婚,否则不予承认;三、结婚后必须南归,安分守己过日子。这三条徐志摩都答应了。1926年8月14日农历七月初七,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陆小曼与徐志摩在北海董事会举行订婚仪式。
北海公园曾是皇家御苑,园内亭台别致,游廊曲折,以神话中的“一池三仙山”构思布局,形式独特,富有浓厚的幻想意境,这正合了陆小曼与徐志摩的浪漫气质。对于他们选定的订婚地址,参加了订婚仪式的梁实秋描写了当年北海董事会的模样:“北海有两个好去处,一个是濠濮涧,曲折自然,有雅淡之趣,只是游人多了就没意思;另一个是北海董事会,方塘里一泓清水,有亭榭,有亭堂,因对外不开放,幽静宜人。”
然而陆小曼与徐志摩举行订婚仪式的北海董事会在哪里呢?我到北海公园一路打听,终于有有心人指路说:“去画舫斋看看吧。”画舫斋是一座以方形水池为中心、回廊四匝的幽静庭院,院内亭榭、厅堂别具情趣。特别是画舫斋东北角的古庭,庭内面积不大但安排得体,是庭院布局不可多得的杰作,这些正与梁实秋的描写相合。于是我又到图书馆查找有关资料,终于理清头绪。画舫斋是清代著名画师进园作画之处,因此斋外形像一只浮在水面的船舫,遂名画舫斋。清末,慈禧常至此游幸与传膳。而古庭曾是同治、光绪幼时读书的地方。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法军在此设司令部。北洋执政时,这里是北海董事会。
10月3日,孔诞日,依旧在北海公园,陆小曼与徐志摩举行了婚礼,因为婚礼是自筹经费,所以仪式草草,与陆小曼当年和王赓的婚礼简直天壤之别。梁启超对陆小曼和徐志摩的婚姻非常不满,在婚礼上送了两人一段“空前绝后”的证婚词。梁启超毫不客气地教训了两人一顿,第二天他给梁思成和林徽因寄去的信中诉说了他的担心:“我又看着他找得这样一个人做伴侣,怕他将来痛苦更无限,所以对于那个人当头一棍,盼望她能有觉悟(但恐很难),免得将来把志摩弄死,但恐不过是我极痴的婆心便了。”然而梁启超的担心,在若干年以后竟然应验。
北京火车站——离开北京的地方
北京火车站是陆小曼与徐志摩离开北京的地方。民国时期的北京火车站就在前门,现在这里已经被辟为博物馆,只是还未开放,也许不久以后就可以参观了。1926年10月,陆小曼与徐志摩离京,开始了他们甜蜜的日子。陆小曼说:“我们从此走入了天国,踏进了乐园……一同回到家乡,度了几个月神仙般的生活。”然而幸福总是短暂的,痛苦却来得很快,婚后陆小曼与徐志摩在性格上的差异逐渐显露出来。陆小曼婚后全没了当初恋爱时的激情,似乎不再是一个有灵性的女人。她每天过午才起床,下午作画、写信、会客,晚上大半是跳舞、打牌、听戏。徐志摩常常婉转地劝告陆小曼,但效果不大。后来,徐志摩的父亲出于对陆小曼极度不满,在经济上与他们夫妇一刀两断。徐志摩不得不同时在光华、东吴、大夏三所大学讲课,课余还赶写诗文,以赚取稿费,即便如此,仍不够陆小曼挥霍。而陆小曼在舞场霓虹里,把时光轻轻送走了。
1930年秋,徐志摩应胡适之邀,任北京大学教授,兼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教授。徐志摩自己北上的同时,极力要求陆小曼也随他北上,幻想着两人到北京去开辟一个新天地。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为了赶上林徽因那天晚上在北京协和医学院礼堂关于中国古代建筑的讲演,迫不及待地搭乘了一架邮政机飞往北京。登机之前,他给陆小曼发了一封短信,信上说:“徐州有大雾,头痛不想走了,准备返沪。”但最终他还是走了。因大雾影响,飞机在济南党家庄附近触山爆炸,徐志摩身亡。
徐志摩死后,陆小曼痛悔不已,她在书桌前写下“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从此不再出去交际。1965年4月3日,一代名媛陆小曼在上海华东医院悄然过世,她的灵堂上,只有一副挽联:推心唯赤诚,人世常留遗惠在;出笔多高致,一生半累烟云中!概括了她备受争议的一生。
徐志摩与陆小曼的邂逅是必然的偶然,亦或是偶然的必然。茫茫人海,两个人的聚散,不得不算是一种缘分,上天注定的。但这冥冥之中的情丝却又受着谁的牵绊?文人的恋爱是浪漫的,但也不免浪漫得俗气逼人。徐志摩与陆小曼亦是如此。他们是旧上海的万千男女中极不同的一对。他们两人的气质注定他们将相逢、相聚、相守。
不能否认徐志摩与陆小曼的结合是美丽的,但这美丽正是两人悲剧的开始。陆小曼如同当时鸳鸯蝴蝶派小说中的女主角一般,美丽、纯静、优雅,却也病态。前任丈夫的富足养成了她挥金如土的习惯。而为了给予爱妻所想要的一切必要与不必要的什物,徐志摩兼了几份职,终日飞来飞去,用自己的气血来稳固这个必将崩塌的家庭。徐志摩死了。死于空难。为了陆小曼。徐志摩与陆小曼是真正的绝配,他们的故事是凄美的。
徐志摩作为一个中国的文人,他必然期望着成为唐寅般的风流才子,而这也注定了他将会有意无意地终其一生去寻找他生命中注定了的另一半。陆小曼的出现对徐志摩来讲是一个震动,两次受挫的情感所带给他的创伤必须用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来医治,方可治愈。徐志摩是个真正的男子汉,虽然他纤弱,但他勇于去承担。经历了一段风花雪月的柔情,生活的艰辛摆在眼前。他勇于上前,他是坚定的,一如古今令人难忘的万千个真丈夫。所以他死了。陆小曼是一个典型的小女人,她的存在宛如一只水晶杯,华美而易碎。她不满足于富足却空虚的生活.
所以她会投向在她看来可以让她永世生活在幸福中的徐志摩。她是一朵玫瑰,美丽,富有热情。她是一株情人草,孱弱,有着极重的小女人脾气。婚姻成为了她激情的冰点。她又再度追求起物质的丰沛。她如万千女人一样存在着一种极简单的愚蠢。她是不知足的。徐志摩在某种意义上因她而死了。徐志摩与陆小曼的故事里有着太多太多交杂着的偶然与必然。他们邂逅、相恋、结合而后诀别,他们经历了一对情人所能经历的一切欢喜与悲哀。徐志摩与陆小曼的故事像是一个巨大的拼图,你可以将他们一点点完全起来,你知道每一角应当的所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