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在中年,青涩的生命之果变得如此丰满,喧闹的青春冲撞沉淀成了雍容华贵,连繁重的社会责任也有可能溶解为日常的生活情态。
3、向往峰巅,向往高度,结果峰巅只是一道刚能立足的狭地。不能横行,不能直走,只享一时俯视之乐,怎可长久驻足安坐?上已无路,下又艰难,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与惶恐。世间真正温煦的美色,都熨帖着大地,潜伏在深谷。君临万物的高度,到头来构成了自我嘲弄。我已看出了它的讥谑,于是急急地来试探下山的陡坡。人生真是艰难,不上高峰发现不了什么,上了高峰又抓住不了什么。看来,注定要不断地上坡下坡、上坡下坡。
4、中年太实际、太繁忙,在整体上算不得诗。青年时代常常被诗化,但青年时代的诗太多激情而缺少意境,按我的标准,缺少意境就算不得好诗。
5、最可怕的是,谁也没有断奶,而社会上又没有那么多上好的乳汁,因此开始了对各种伪劣饮料的集体吮吸。在一片响亮而整齐的吮吸声上面,是那些爬满皱纹却还未苍老的脸。
6、哲理产生在两种相反力量的周旋之中,因此它更垂青于中年。世上一切杰出的哲学家都在中年完成了他们的思想体系,便是证据。
7、中年人的坚守,应该从观点上升到人格,而人格难以言表。在中年人眼前,大批的对峙消解了,早年的对手失踪了,昨天的敌人无恨了,更多的是把老老少少各色人等照顾在自己身边。
8、到了该自立的年岁还不知道精神上的自立,这是中国很多中年人的共同悲剧。
9、习惯了郁闷的,只能延续郁闷;习惯了卑琐的,只能保持卑琐。而且,由于暮色苍茫间的体力不支、友朋散失,郁闷只能更加郁闷,卑琐只能更加卑琐。
10、中年人最容易犯的毛病,是把一切希望都寄托于自己的老年。
11、老年是如诗的年岁。这种说法不是为了奉承长辈。
12、请不要小看这“照顾”二字,中年人的魅力至少有一半与此相关。
13、天天期待着上级的指示、群众的意见、家人的说法,然后才能跨出每一步--这是尚未精神断奶的标志。
14、只有到了老年,沉重的使命已经卸除,生活的甘苦也已了然,万丈红尘已移到远处,静下来的周际环境和放慢了的生命节奏加在一起,构成了一种总结性、归纳性的轻微和声,诗的意境出现了。
15、西方一位哲人说,只有饱经沧桑的老人才会领悟真正的人生哲理,同样一句话,出自老人之口比出自青年之口厚重百倍。对此,我不能全然苟同。
16、我一直认为,某个时期,某个社会,即使所有的青年人和老年人都中魔了,只要中年人不荒唐,事情就坏不到哪里去。
17、只有在中年树起独立的桅杆,扬起高高的白帆,唱出响亮的歌声,才会有好风为你鼓劲,群鸥为你引路,找到一个个都在欢迎你的安静港湾,供你细细选择。
18、但是,我们无数次看到了,一个窝囊的中年抵达不到一个欢快的老年。这正像江河,一个浑浊的上段不可能带来一个清澈的下段。
19、如今天天节衣缩食、不苟言笑、忍气吞声,都是在争取着一个有尊严、有资财、有自由的老年。
20、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能够看得很远却又并不陡峭的高度。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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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余秋雨50句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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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余秋雨哲理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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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余秋雨经典语录励志
1、美,竟是这般寂寞与无奈。--余秋雨《千年一叹》
2、一路伤痕斑斑,而身心犹健。--余秋雨《文化苦旅》
3、思念中的一切都比现实美丽。--余秋雨《行者无疆》
4、冰岛的魅力和恐怖,都在严冬。--余秋雨《行者无疆》
5、友情的败坏,是从利用开始的。--余秋雨《文化苦旅》
6、修善,总意味著一定程度的损坏。--余秋雨《文化苦旅》
7、谁都有千言万语,谁都又欲哭无泪。--余秋雨《千年一叹》
8、孤独不是一种脾性,而是一种无奈。--余秋雨《文化苦旅》
9、哲理产生在两种相反力量的周旋之中。--余秋雨《文化苦旅》
10、嫉妒的起点,是人们对自身脆弱的隐忧。--余秋雨《霜冷长河》
11、学术无界,文化无墙,永远不能画地为牢。--余秋雨《北大授课》
12、流浪者的本性:不在乎脚下,只在乎远方。--余秋雨《行者无疆》
13、没有悲剧就没有悲壮,没有悲壮就没有崇高。--余秋雨《文化苦旅》
14、它因深厚而沉默,也许,身后正是沉默的缘由。--余秋雨《文化苦旅》
15、人生,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还有无限的可能。--余秋雨《霜冷长河》
16、水边的哲学是不舍昼夜,山地的哲学是不住日月。--余秋雨《行者无疆》
17、青春的力量无可压抑,即便是地狱也能变成天堂。--余秋雨《行者无疆》
18、放纵的结果只能是收敛,挥洒的结果只能是服从。--余秋雨《行者无疆》
19、最不符合逻辑的地方,一定埋藏着最深刻的逻辑。--余秋雨《行者无疆》
20、一个人最值得珍视的是仁慈的天性,这远比聪明重要。--余秋雨《君子之道》
21、一八九九,深秋,离二十世纪只隔着三阵风、一场雪。--余秋雨《中国文脉》
22、文化的旅程是苦,是涩,在这千年的叹息中讲述苦旅。--余秋雨《文化苦旅》
23、空虚的傲然傲然到了天际,枉然的雄伟雄伟到了永远。--余秋雨《行者无疆》
24、圣洁总会遇到卑微,而卑劣又总是振振有词,千古皆是。--余秋雨《千年一叹》
25、光天化日之下的巨大身躯,必然会带出同样巨大的阴影。--余秋雨《行者无疆》
26、不关顾别人的存在,其实恰恰是对别人存在状态的尊重。--余秋雨《欧洲之旅》
27、所谓伟大的时代,也就是谁也不把小人放在眼里的时代。--余秋雨《借我一生》
28、自然的最美处,正在于人的思维和文字难于框范的部分。--余秋雨《文化苦旅》
29、什么季节观什么景,什么时令赏什么花,这才完整和自然。--余秋雨《霜冷长河》
30、原来我们的历史只是游丝一缕,在赤地荒日的夹缝中飘荡。--余秋雨《千年一叹》
31、人生如戏,角色早就定了,有人永远是打手,有人永远挨打。--余秋雨《吾家小史》
32、一座城市既然有了历史的辉煌,就不必再用灯光来制造明亮。--余秋雨《行者无疆》
33、金字塔至今不肯坦示为什么要如此永久,却透露了永久是什么。--余秋雨《千年一叹》
34、历史感受和现实感受很难分开,因为文明本身就有上下的粘连性。--余秋雨《千年一叹》
35、天下最让我生气的事,是拿着别人的眼光说自己的祖祖辈辈都活错了。--余秋雨《北大授课》
36、他回头看了一眼西天凄艳的晚霞,那里,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余秋雨《文化苦旅》
37、如果忘记了善良和仁慈,只知一味地与别人争夺成功,那才叫真正的平庸。--余秋雨《霜冷长河》
38、干净的痛苦一定会沉淀,沉淀成悠闲,悠闲是痛苦的补偿,痛苦是悠闲的衬垫。--余秋雨《千年一叹》
39、一切摧残都是具体的,一切委屈都是难以表述的因此那些答案也是值得怀疑的。--余秋雨《千年一叹》
40、不是急流险滩,不是崇山峻岭,而是夜雨,使无数旅行者顿生反悔,半途而归。--余秋雨《夜雨诗意》
41、有人把生命局促于互窥互监、互猜互损,有人把生命释放于大地长天、远山沧海。--余秋雨《行者无疆》
42、客观景物只提供一种审美可能,而不同的游人才使这种可能获得不同程度的.实现。--余秋雨《山居笔记》
43、堂皇转眼凋零,喧腾是短命的别名。在流光溢彩的日子里,生命被铸上妖冶的印记。--余秋雨《文化苦旅》
44、再矮小的个子,也能给沙漠留下长长的身影;再小的人物,也能让历史吐出重重的叹息。--余秋雨《文化苦旅》
45、该庆幸的是年岁还轻,时光未老。怕只怕杜鹃过早鸣叫,使百花应声而凋,使荃蕙化而为芽。--余秋雨《译离骚》
46、受苦最深的人最不想说,说得最多的人一定受苦不多,说得高调的人一定是让别人受了苦。--余秋雨《文化苦旅》
47、人世间总有一些不管时节、不识时务的人,正是他们对时间的漠视,留下了时间的一份尊严。--余秋雨《借我一生》
48、人类总是缺乏自信,进进退退,停停走走,不停的自我耗损,又不断的为自我耗损而再耗损。--余秋雨《文化苦旅》
49、人折腾人,人摆布人,人报复人,这种本事,几千年来也真被人类磨砺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余秋雨《千年一叹》
50、世间真正温煦的美色,都熨帖着大地,潜伏在深谷。君临万物的高度,到头来只构成自我嘲弄。--余秋雨《文化苦旅》
引导语:余秋雨先生的散文,在丰富的文化联想与想象中完成对所表现的对象的理性阐释,融合了庄子哲学散文的天马行空。
1、从哪一个人口密集的城市到这里,都非常遥远。在可以想像的将来,还只能是 这样。它因华美而矜持,它因富有而远藏。它执意要让每一个朝圣者,用长途的艰 辛来换取报偿。 我来这里时刚过中秋,但朔风已是铺天盖地。
一路上都见鼻子冻得通红的外国 人在问路,他们不懂中文,只是一叠连声地喊着:“莫高!莫高!”声调圆润,如 呼亲人。国内游客更是拥挤,傍晚闭馆时分,还有一批刚刚赶到的游客,在苦苦央求门卫,开方便之门。 我在莫高窟一连呆了好几天。
第一天入暮,游客都已走完了,我沿着莫高窟的 山脚来回徘徊。试着想把白天观看的感受在心头整理一下,很难;只得一次次对着 这堵山坡傻想,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比之于埃及的金字塔,印度的山奇大塔,古罗马的斗兽场遗迹,中国的许多文 化遗迹常常带有历史的层累性。
别国的遗迹一般修建于一时,兴盛于一时,以后就以纯粹遗迹的方式保存着,让人瞻仰。中国的长城就不是如此,总是代代修建、代代拓抻。
长城,作为一种空间蜿蜒,竟与时间的蜿蜒紧紧对应。中国历史太长、战乱太多、苦难太深,没有哪一种纯粹的遗迹能够长久保存,除非躲在地下,躲在坟里,躲在不为常人注意的秘处。阿房宫烧了,滕王阁坍了,黄鹤楼则是新近重修。
成都的都江堰所以能长久保留,是因为它始终发挥着水利功能。因此,大凡至今轰转的历史胜迹,总有生生不息、吐纳百代的独特秉赋。莫高窟可以傲视异邦古迹的'地方,就在于它是一千多年的层层累聚。看莫高窟,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
一千年而始终活着,血脉畅通、呼吸匀停,这是一种何等壮阔的生命!一代又一代艺术家前呼后拥向我们走来,每个艺术家又牵连着喧闹的背景,在这里举行着横跨千年的游行。
纷杂的衣饰使我们眼花撩乱,呼呼的旌旗使我们满耳轰鸣。在别的地方,你可以蹲下身来细细玩索一块碎石、一条土埂,在这儿完全不行,你也被裹卷着,身不由主,踉踉跄跄,直到被历史的洪流消融。在这儿,一个人的感官很不够用,那干脆就丢弃自己,让无数双艺术巨手把你碎成轻尘。
因此,我不能不在这暮色压顶的时刻,在山脚前来回徘徊,一点点地找回自己,定一定被震撼了的惊魂。晚风起了,夹着细沙,吹得脸颊发疼。沙漠的月亮,也特别清冷。山脚前有一泓泉流,汩汩有声。抬头看看,侧耳听听,总算,我的思路稍见头绪。
白天看了些什么,还是记不大清。只记得开头看到的是青褐浑厚的色流,那应该是北魏的遗存。色泽浓沉着得如同立体,笔触奔放豪迈得如同剑戟。那个年代战事频繁,驰骋沙场的又多北方骠壮之士,强悍与苦难汇合,流泻到了石窟的洞壁。
当工匠们正在这洞窟描绘的时候,南方的陶渊明,在破残的家园里喝着闷酒。陶渊明喝的不知是什么酒,这里流荡着的无疑是烈酒,没有什么芬芳的香味,只是一派力、一股劲,能让人疯了一般,拔剑而起。这里有点冷、有点野,甚至有点残忍;色流开始畅快柔美了,那一定是到了隋文帝统一中国之后。衣服和图案都变得
华丽,有了香气,有了暖意,有了笑声。这是自然的,隋炀帝正乐呵呵地坐在御船中南下,新竣的运河碧波荡漾,通向扬州名贵的奇花。隋炀帝太凶狠,工匠们不会去追随他的笑声,但他们已经变得大气、精细,处处预示着,他们手下将会奔泻出一些更惊人的东西;色流猛地一下涡漩卷涌,当然是到了唐代。
人世间能有的色彩都喷射出来,但又喷得一点儿也不野,舒舒展展地纳入细密流利的线条,幻化为壮丽无比的交响乐章。这里不再仅仅是初春的气温,而已是春风浩荡,万物苏醒,人们的每一缕筋肉都想跳腾。
这里连禽鸟都在歌舞,连繁花都裹卷成图案,为这个天地欢呼。这里的雕塑都有脉搏和呼吸,挂着千年不枯的吟笑和娇嗔。这里的每一个场面,都非双眼能够看尽,而每一个角落,都够你留连长久。
这里没有重复,真正的欢乐从不重复。这里不存在刻板,刻板容不下真正的人性。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人的生命在蒸腾。一到别的洞窟还能思忖片刻,而这里,一进入就让你燥热,让你失态,让你只想双足腾空。
不管它画的是什么内容,一看就让你在心底惊呼,这才是人,这才是生命。人世间最有吸引力的,莫过于一群活得很自在的人发出的生命信号。这种信号是磁,是蜜,是涡卷方圆的魔井。没有一个人能够摆脱这种涡卷,没有一个人能够面对着它们而保持平静。
唐代就该这样,这样才算唐代。我们的民族,总算拥有这么个朝代,总算有过这么一个时刻,驾驭哪些瑰丽的色流,而竟能指挥若定;色流更趋精细,这应是五代。唐代的雄风余威未息,只是由炽热走向温煦,由狂放渐趋沉着。
头顶的蓝天好像小了一点,野外的清风也不再鼓荡胸襟;终于有点灰黯了,舞蹈者仰首到变化了的天色,舞姿也开始变得拘谨。仍然不乏雅丽,仍然时见妙笔,但欢快的整体气氛,已难于找寻。洞窟外面,辛弃疾、陆游仍在握剑长歌,美妙的音色已显得孤单,苏东坡则以绝世天才,与陶渊明呼应。
大宋的国土,被下坡的颓势,被理学的层云,被重重的僵持,遮得有点阴沉;色流中很难再找到红色了,那该是到了元代; ……这些朦胧的印象,稍一梳理,已颇觉劳累,像是赶了一次长途的旅人。
据说把莫高窟的壁画连起来,整整长达六十华里。我只不信,六十华里的路途对我轻而易举,哪有这般劳累?夜已深了,莫高窟已经完全沉睡。就像端详一个壮汉的睡姿一般,看它睡着了,也没有什么奇特,低低的,静静的,荒秃秃的,与别处的小山一样。
2、 莫高窟对面,是三危山。《山海经》记,“舜逐三苗于三危”。可见它是华夏文明的早期屏障,早得与神话分不清界线。那场战斗怎么个打法,现在已很难想像 ,但浩浩荡荡的中原大军总该是来过的。当时整个地球还人迹稀少,哒哒的马蹄声 显得空廓而响亮。
让这么一座三危山来做莫高窟的映壁,气概之大,人力莫及,只能是造化的安排。 公元三六六年,一个和尚来到这里。他叫乐樽,戒行清虚,执心恬静,手持一 枝锡杖,云游四野。到此已是傍晚时分,他想找个地方栖宿。
正在峰头四顾,突然看到奇景:三危山金光灿烂,烈烈扬扬,像有千佛在跃动。是晚霞吗?不对,晚霞就在西边,与三危山的金光遥遥相对应。 三危金光之迹,后人解释颇多,在此我不想议论。
反正当时的乐樽和尚,刹那 时激动万分。他怔怔地站着,眼前是腾燃的金光,背后是五彩的晚霞,他浑身被照 得通红,手上的锡杖也变得水晶般透明。他怔怔地站着,天地间没有一点声息,只 有光的流溢,色的笼罩。
他有所憬悟,把锡杖插在地上,庄重地跪下身来,朗声发 愿,从今要广为化缘,在这里筑窟造像,使它真正成为圣地。和尚发愿完毕,两方光焰俱黯,苍然幕色压着茫茫沙原。 不久,乐樽和尚的第一个石窟就开工了。他在化缘之时广为播扬自己的奇遇, 远近信士也就纷纷来朝拜胜景。
年长日久,新的洞窟也一一挖出来了,上自王公, 下至平民,或者独筑,或者合资,把自己的信仰和祝祈,全向这座陡坡凿进。从此 ,这个山峦的历史,就离不开工匠斧凿的叮当声。 工匠中隐潜着许多真正的艺术家。前代艺术家的遗留,又给后代艺术家以默默 的滋养。于是,这个沙漠深处的陡坡,浓浓地吸纳了无量度的才情,空灵灵又胀鼓鼓地站着,变得神秘而又安详。